“不擦那也得包扎一下伤口,你这伤都被头发盖住了,要是处理还得剪掉这一点头发,在上药包扎。”
“没事,等过几天就愈合了。”
小女孩一再拒绝王富元的好意,这让他十分烦躁。
他见过最惨的人,不过是家里那些犯了错被老王狠狠揍一顿的人,当他看到现实剥出最真实的疮口时,他竟然难过得鼻酸眼热。
他蹲下来看着小女孩的伤口,想要伸手去触碰又不敢,小女孩故作风轻云淡:“这点小伤好起来快,现在天还未热,热了还会化脓,更难好了。”
是他太理所当然了,像小女孩这样挣扎在最底层的人,受点伤哪会上药?路边要是能找到几片止血草的叶子便嚼一嚼,实在没有草药的就只能吐两口唾沫让伤口好得快一些。
王富元眼睁睁地看着她背着十斤米离去,那点米沉得像是要压垮她小小的肩背,可她的脚步轻盈,踩着夕阳远去的身影,让王富元的心莫名一痛。
晚上,管事和伙计们忙着清点物资,将换来的东西分类装车,王富元坐在门槛上发呆,看着远处的老王和莫县令相谈甚欢。
这一趟老王肯定是亏钱的,收来的那点破烂根本不够回血。
可他为何甘之若饴呢?
这个疑问直到此行结束他都没有找到答案,回去休息了两日,马上又去宿安,他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手头上的那点活干得越来越好,小伙计都不凶他了。
宿安比云安更穷,这一次除了为集市准备的东西,还有一群不知道从哪运来的小羊羔,他们一路而去,羊羔们也跟了一路,直到快到宿安县城才分开。
彭县令回来以后就让人去请教如何种草养羊,一边学习一边实践,草籽撒下去三五天就长出了嫩芽。
小马驹不好买,只养了不到两百匹,这些马都已经被陆真预定了,等它们长大就可以直接去帮忙拉货。
王富元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了回程的前一日,他找到了王大有,问道:“陆县令为何要将这几个县都带上?搞集市这么赚钱,她要这么多钱来作甚?”
王大有斜了他一眼,问道:“若你是陆大人,这些钱都是你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