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定好继续和安家合作的几个商户心里也在衡量,到底是继续和安家合作,还是和陆夫人合作。
显然,安家有自己的路子去销售丝绸,但是去年积压了一年的十万匹丝绸,陆夫人不到一个月就全卖完了,现在又购入三十万匹,这显然路子更广啊!
南边来的布商趁现在丝绸价格还不算太高,连忙递拜帖前来拜访陆瑛,希望可以从她手里买走一部分丝绸。
而现在陆瑛手里,只有不到三万匹现货,其他都是签了订单,但对方正在犹豫要不要交付给自己的大单。
几个布商合力以三两七百文每匹的价格买走了这三万匹丝绸,这个交易价格一出,手里有货的丝绸商恨得心都在滴血。
这个政令为什么不能早一些?
今年的丝绸产量又为什么这么多?
以往的生丝都是一年内织完的,结果现在被逼着无缝衔接,都在比量出货,丝绸一泛滥又没人买,别人买了又出政令......
北方的布商也在犹豫,他们犹豫着要如何低价买到丝绸运回去卖个高价。
可前头才赔偿了一笔违约金,丝绸价格又回到了三两银子以上,赚不到什么钱了啊!
他们顾不及吐槽,因为已经有丝绸生产商在罗知府的施压下,将自家的丝绸按照文书低价出货给了陆夫人。
陆夫人转手就卖给了南方布商,每匹丝绸净赚一两多,羡慕得人牙疼。
但已经等不了了,因为陆夫人放出话来,要与织造商签署长期合作文书,北边的布商咬咬牙,开始争相抢购市面上流动的丝绸,价格从三两多直接飙升至五两。
生丝价格也随之暴涨,原本不抱希望的养蚕户被这接二连三的起伏打击得信心全无,也恢复了点神志,决定明年将一部分田地改回种粮,不能一棵树上吊死。
罗知府也被这个市场起伏变化教育了一顿,虽然他是知府,但这些商人在逐利的时候才不管你是谁,他们只想赚钱。
他复盘了几日,将这场丝绸之争的起因、过程、波折、结果写了一份奏本送入长安,同时在扬州江阴建了三个粮仓,通过收购其他县的粮食来预防临安、苏州、宁波等地的粮价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