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反派的了解不是只有她命途坎坷，受人追杀后不断反杀吗，这样说在你的视角里反派本身也没什么错吧，就这样把人家小姑娘捅死你难道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

“没有。她做了出格的事，世界意志发出预警，我为了杀她而来——到此为止就够了，其他我不在乎。所以她做的出格事是什么？”

“……05前辈，你和我后来合作过的那些外勤真的差距有点大，搞得我落差怪严重的，明明他们都很在意自己的行为是否正义的……”

“正事。”

“好好好，就你心急，就你工作狂！总而言之，反派确实做了很偏激的事，主要就是目前进行中的这场战争。她利用自己的种族天赋，从先祖聚合物那里得知了引动这场战争的那处矿脉，同时向两族放出消息挑起这场战争，一方面是报复这两族当年对自己种族的围剿，另一方面，是在战场各个角落埋下了篆刻图腾的神脉石，组合成一座史无前例的大阵，想要利用这场战争收集足够多的血液，结合自己的血，启动这座大阵——”

“她不信神，但她想‘面神’，最后成神。”

……

身后传到翅膀拍打空气的声音，楚南鸿骤然回头，被裹挟着草籽树叶的气流拍了一脸。

戴轻清唰啦一声收回翅膀，瞥了眼他震惊的表情，又望了望天色，似笑非笑问：“以为我不会来？”

明明她是卡点赶到，也没有迟到。

楚南鸿立刻摇头否认：“怎么会。”

“哦。”戴轻清不以为然应一声，“所以呢，你为什么特地用神脉石留影传信，约我在这里见面？”

她是标准的萌妹长相，小脸大眼，乍一眼看上去精致清纯——然而只要与那双过于冷漠的漆黑眼睛对视片刻，所有与可爱有关的第一印象都会被彻底抹去，她傲慢到总像是在看什么笑话般的眼神总叫人不自觉心底生寒。

楚南鸿与她视线接触时其实也有点心底发怵，但还是硬着头皮没有转移视线，强作镇定：“我知道你究竟要做什么了。”

戴轻清并不意外，甚至在今晚显得格外有耐心：“你把我布置在哪里的神脉石刨出来了？说说看，我去补上。”

“……”楚南鸿目光复杂，沉默地望着她。

戴轻清却并没有因此恼火，甚至还有心情开起了玩笑：“你是小狗吗，还会乱刨坑。”

虽然这并不是一件好事，但楚南鸿很难不联想到她如此心平气和的背后，恐怕是她的计划已经快要完成了——在他拒绝了对方的要求后，戴轻清同样有办法自己达成她所需要的条件，只不过耗费的时间长一点罢了。

她比他行动力强、目标更明确，并且战斗力强得多……

看上去他似乎没有任何阻止对方的可能。

“一定要做伪神吗？”他定定心神，坚持问出了自己一直难以放下的问题，“如果那些被蒙蔽的人日后发现真相，无法接受，即便是你也会面临不小的麻烦吧。”

他在赌，赌早先接触中表现得缺乏耐心的戴轻清，确实如他所猜测那般是个讨厌麻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