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此问题一直压在他心头、是令他反复思量的棘手难题。
“是啊!此事若不解决,城将不城,百姓又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闫晚琬轻轻抬眸,目光悠悠扫过席间众人。
只见他们有的已然醉眼惺忪,眼神迷离;有的则面露惊惶之色,额上隐有汗珠渗出。
她朱唇轻启,缓缓吐出几个字:“或许,你们可以种地。”
此语仿若一道惊雷,席间瞬间安静下来,大半人仿若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酒意瞬间消散了大半。
待回过神来,明白了她所言之意后,顿时炸开了锅。
不少人霍然起身,情绪激动地反驳道:“这断然不行!咱们身为兵卒,身负守卫大夏国门之重任,手挽强弓,身披战甲,驰骋沙场才是归宿,怎能解甲归田,去侍弄那几亩薄田!”
一位络腮胡子大汉涨红了脸,脖子上青筋暴起,手中的酒碗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水溅出,湿了一片桌面,他高声嚷道:“咱们自幼习武,学的是行军布阵、杀敌报国,哪懂得什么春耕秋收?莫说侍弄庄稼,便是分辨五谷杂粮,怕也得费些功夫,这不是瞎闹嘛!”
旁边一人也随声附和,急得直跺脚:“况且,这城外荒野,虽说有些空地,可难保敌军不会突袭,咱们都去种地了,城防谁来负责?万一敌人趁虚而入,莫说粮食种不成,连脑袋都得搬家!”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皆是满脸的不赞同,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几乎要将这屋子掀翻。
闫晚琬却并未慌乱,她目光沉静,等众人的喧哗稍稍平息,才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开口道:“那你们就坐以待毙吧!”
她最是瞧不上那些迂腐之人,哪怕都快饿死了,思想还死死禁锢在旧辙里,冥顽不灵。
她本就性子直爽,既然好言相劝人家都听不进去,那便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必要。她可不愿无端卷入别人的因果循环,常言道,“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她心里门儿清,犯不着白费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