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父王息怒,饶过大哥吧~~”
袁尚跪在了袁绍面前,含泪为袁谭求情,一副兄友弟恭重情重义的样子。
袁绍高举的拐杖,本欲是再打袁谭,被袁尚这么一劝,却没办法再打下去。
“若非尚儿顾念兄弟之情,若非是你弟弟替你求情,孤今日非打死你个废物不可!”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滚!”
袁绍收起了拐杖,厌恶的冲着袁谭喝道。
袁谭心中窝火啊。
被自家父亲当头暴打出血就罢了,还被袁尚趁机虚伪求情,在袁绍面前狠狠演了一回重情重义的好弟弟戏码。
看着对自己厌恶大骂的父亲,再看看自己那虚伪的弟弟,袁谭拳头陡然握紧,眼眸中一道凶光闪过。
这一刻,他是悲愤冲脑,竟有种拔剑而起,将这一老一少父子,当场斩杀的冲动。
“大公子,先去治伤要紧。”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扶大公子退下呀~~”
郭图看出了袁谭情绪有失控迹象,忙是喝斥着左右亲卫,将袁谭强行搀扶起来架走。
袁谭这才冷静了几分,只得暗自咬牙,面含着悲愤,被郭图等人搀扶着摇摇晃晃离去。
“咳咳,大王,其实许昌失陷,也不能全怪大公子。”
“先有沮公与失算,误以为关羽要转攻洛阳,接着才有荀友若献计奇袭颍阳,截断关羽所部粮道。”
“大公子也是根据他二人的推算,方才做出了率军出城的决策,以防关羽夺取洛阳,截断黄河,后果不堪设想。”
“臣斗胆为大公子说几句公道话,还请大王恕罪。”
淳于琼见袁绍怒气稍消,方才敢替袁谭开脱,三言两语间将责任又扣回在了沮授头上。
袁绍脸色一沉,怒目转瞪向了沮授:
“沮公与,你与那萧方交锋多回,吃了他多少的亏,为何不长记性?”
“你为什么还能中他的诡计,使得显思做出错误的决策?”
袁绍打完儿子冷静下来后,心下又有些心疼后悔。
如今既然有了新的背锅人,袁绍自然是将怒火迁移到了沮授的身上,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质问。
沮授脸色间既有愧咎又有委屈,怎奈口拙,被袁绍怼到不知如何辩解。
袁尚眉头一皱,目光瞟向了逢纪。
淳于琼将袁绍的怒火,从袁谭身上引向了沮授这个河北派身上,这显然是令他心下不满。
逢纪虽然看不惯沮授,但二人好歹皆乃河北派,他自然不能坐视沮授替袁谭背锅,被袁绍牵怒。
眼珠转了一转后,逢纪便道:
“大公子失陷许昌已成定局,现下我们最该做的,乃是如何亡羊补牢。”
“如今关羽主力皆在许昌,至少洛阳一线是安全的。”
“大王当令张郃在攻取虎牢后,尽快从曹贼手中夺回洛阳,同时大王可向陈留增兵,以补上许昌失陷的口子。”
“如此一来,我们至少可将防线稳固在洛阳,陈留,睢阳一线,就仍有守住河南地的机会。”
袁绍怒火这才渐渐熄灭,脸色也缓和了起来。
略一沉吟后,轻吐一口气,拂手道:
“罢了,就依元图所说,令张郃——”
话未出口。
亲卫高举战报,狂奔入堂。
“禀大王,张将军急报!”
“关羽已统军杀入洛阳,于禁不战而走,洛阳已为关羽所夺!”
袁绍脸色骇变,身形剧烈一抖,刚刚抓稳的拐杖,再次脱手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