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嬷嬷恭敬应声,随即退下,还细心地带上了门。
魏云柔不明所以,却见父亲神色凝重。看来今日这场谈话,绝非寻常。她正想着,就听叶老夫人温声道:“云柔啊,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你父亲刚做了魏州州府,特意绕到来宁州,带你来给我磕头。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多亏了老夫人,不然魏家哪有现在的荣耀。”魏国公神色愧疚,声音有些哽咽,“只怪正琦从前太过张狂和自负,老夫人当年让我转给父亲的话,正琦没有转述。如今天下局势越来越差,建安长公主和叶家家主之事……正琦心中愧疚,可如今为了中原,也为了魏家,特意前来请老夫人指点迷津。还请老夫人能念在正琦曾经年少轻狂的份上,宽恕正琦一二。”
“正琦,你这话说的就有些重了。”叶老夫人摆摆手,语气温和,“老身从来没有怪过你。老身当初点评天下时局,任谁听了都会认为老身是个疯子。一个经商的女人,怎么会明白天下来日的走向。老身理解,所以这事,正琦,你别有压力。”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黯然:“至于我那儿子和儿媳……这都是命。老身也曾希望他们能守着老身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可我那儿子心中有百姓,我那儿媳,更是誓死守护中原北大门,不愿北境再被外族踏破。老身当时虽然气他们,可如今却懂了。”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老身只想问你一句,他们的死,是不是并非战死沙场,那胡律达是不是暗中动了什么手脚。正琦,你只需将实情告诉老身就行。”
魏云柔不由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向父亲,又看向老夫人,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叶老夫人这般严厉的目光,不由得让她心中一颤。
“是,老夫人。”魏国公长叹一声,“胡律达为了得到长公主手中的军权,设计陷害了长公主和叶兄。”
叶老夫人身子微震。果然,她的直觉没有错。她那睿智的儿子和战无不胜的儿媳妇,怎会轻易折在战场?
“此事我也是一个月前才彻底查明,”魏国公继续道,声音中带着压抑的愤怒,“胡律达买通了北境的军医,长公主在一次和狄族的战争中受了伤,军医给长公主上药的时候趁机在纱布上浸了毒,导致长公主再领兵作战时毒性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