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
众人都异口同声出言制止,莫大道:
“乐诚,把剑收了,对付他有的是办法!”
那知府久经人情,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此时面上相当难看,道:
“多谢这位长者制止,此事自可以朝廷法度裁夺。姑娘,你且宽心,我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说罢,又看向赵世齐,问道:
“赵大人,你刚刚受命到任就这样,有何话说。”
赵世齐向知府行了一礼,道:
“老师,学生与之并无婚姻,只不过是借住他家一段时间,她纠缠我罢了。”
陈知府却推了推手,拒绝道:
“赵世奇,不必称我为师。你从实说,我也会从实上报。”
这陈知府是乡试考官之一,所以从他手下考上去的都会引以为师生关系。现在不认,就是瞧不起对方人品,断了这层关系的意思。
赵世齐听了这话脸色只是有些难看,嘴上却分毫不露,道:
“陈大人,我与之并无婚姻,一无婚书,二无媒妁,三无六礼、四无父母亲族主持。一切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陈知府不置可否,又转头问向苦主:
“姑娘,先介绍一下你自己,再说一下有何诉求。”
女子便行了一礼拜过府尊,慢慢回想往事,声泪俱下地说:
“民女刘芸,城东门外河口村人氏。前年七月,他夜路我村,叩门求宿,求我们收容他一夜。我与弟弟看他是个外地来赶考的书生,收留了他。后其哭诉盘缠耗尽,无处可去,再求我们收容他至乡试结束,事后必有回报。我们见他言辞切切,也是个有功名在身的,当不会言而无信,于是应下。之后渐渐相熟,他……他倾向于我,于是主动追求……”
“胡说八道!”
赵世齐此时立马打断否认,陈知府见他还要再讲,也立刻打断道:
“赵知县,让人家讲完,刘姑娘你继续说。”
“乡试结束,还未放榜,我答应了他。此后他榜上有名,便说要请媒作保,三书六礼娶我过门,只是身无分文,又想趁此时进京参加春闱。他每日心心念念,宿夜兴叹,我便卖了宅田助他科举。他在我家又住到腊月才进京,我姐弟为他一句承诺,只住一间茅屋饮清粥度日,后茅屋为雪压倒,我二人外出拾薪得以幸免,邻家婶婶心好,留我二人捱过严冬。开春入夏,迟迟等不到人回来,更无书信,与其同去的考生已归,说他中了进士。但我姐弟二人已无多少银钱,便进城卖唱求活至今。如今他不认这笔帐,求知府大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