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进房间之后便开始换衣服,而鹤云程坐在床边静静的注视着他。
眼神里全是对那具漂亮清瘦带点薄肌的身体的欣赏,没有一丝不晦。
这才是最糟糕的。
解雨臣余光忍不住的瞟向他,手上的动作不断放慢。
直到他将一直拿在手上的衣服套上身。
鹤云程这才惊奇的发现,那居然是一条裙子!
他当即站起来拽住解雨臣的手臂,“穿……穿这个做什么?”
鹤云程没将裙子两字说出来,尽管他知道儿时那件事,比起之后的任何一件事,都不能称为解雨臣的伤疤。
但那是他唯一一件真真实实亲手伤害到解雨臣的事情。
在他无比清醒,理智,冷静的情况下做出的最有利的决定。
解雨臣静静的与他对视,突然就笑了。
这是一整天鹤云程见他笑得最开心,也是最真实的一次。
再露出点破绽吧,先生,让我知道你也在意我。
鹤云程却不懂为什么,只是固执的拽住解雨臣的手臂,不让他继续动作。
这更像是他的伤疤,一道唯一名为‘后悔’的伤疤。
解雨臣任由他拽住自己的手臂,顺势往前一步,揽住他劲瘦的腰身,耐心的解释道: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要去试探吴邪,肯定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去,现在唯一和他们有接触,还不容易引起怀疑的就是秀秀了。”
像是某种安抚。
鹤云程明白他说的是对的,逐渐松开手,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轻轻的‘哦’了一声。
没有任何敷衍的意味。
他又重新坐回床边,安静的注视着解雨臣穿好裙子,整理假发戴好人皮面具,紧接着,在他的面前转了一个圈。
“怎么样?好看吗?”
是秀秀的声音,问的不是像不像,而是好不好看。
鹤云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仿佛要通过那薄薄的一层面皮看到被藏起来的解雨臣。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袭长发的解雨臣。
“很像。”
鹤云程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顿了几秒,突然说道:
“我当年其实有后悔过。”
后悔过,但他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
而这一点,解雨臣也清清楚楚的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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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蹲下身,手臂轻轻搭在鹤云程的膝盖上。
上目线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鹤云程。
“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解雨臣想起那堆被自己亲手烧掉的裙子衣服,笑道:
“事情都过去了,再提起也没有什么意思,现在就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