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般,多少有些鸠占鹊巢的意思,陈乾心想,北凉城吃瓜看热闹的该骂他白眼狼了。
范府老爷好心收留,还不惜将女儿许配给他,招他为婿,结果他一飞冲天后,竟成为北凉王的爪牙,将利爪伸向范府。
好一出上岸第一剑,先斩婆家人。
陈乾无奈哭笑,他也不想这般,但他无依无靠,也只能如此了。
“姑爷…不,知事大人,小的该叫您姑爷还是该叫您知事大人啊?”
马场管事见陈乾望着远处一直摇头苦笑,还以为他魔怔了,便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乾回过神,依旧是苦笑连连。
“有人的时候喊知事,私下还是喊姑爷即可,”陈乾说道,“毕竟咱们都是范府出来的,应该相互帮衬。”
陈乾这话让马场管事心头一暖,当即回道,“哎哟姑爷,小的可不敢和您相提并论,小的就是个马场管事,哪及您……”
“好了,不用拍马屁,”陈乾随后恢复一脸正色,他将那常服的袍子披在肩上,收好腰牌与盘缠,便走出这间木屋。
方才王府管事走之前说过两天会派几名得力属下来帮衬他,这两天他便自己熟悉熟悉。
而这马场陈乾已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马场管事这时也赶紧跟上来,随时候命。
“那山坡上的空房子是干嘛的?”
陈乾指着不远处的山坡问道,那里座落着两间木屋,地势不是这里最高的,但也能俯瞰目力所及之处的草场了。
“那里是守夜人住的地方,”马场管事回道。
“守夜?”陈乾不禁皱眉,“草场还需要守夜吗?”
“现在不需要了,”管事接着回道,“有年头了,那时候春夏交际时,草场上有起火的风险,所以设有守夜人一职,这些年越来越冷,再没有起过火事。”
“行,就把那里收拾出来,我住那里便好。”
闻言,马场管事一惊,不禁问道:“姑爷,您不回府里住吗?”
“公务繁忙,顾不上许多了,就当是个临时居所。”
“可…可再怎么也应该跟小的回马场住啊,”马场管事说道,“虽然味大了点,但这草场后半夜刮起风来,像吹哨子一样,吵的人睡不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