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懿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托着脸,笑意吟吟,他鼻翼翕动,凑近褚亦棠的颈项间,压低声音:
“哥,你身上好香。”
他那一下拽的太重,跌倒时腰上纱布缠绕的伤口正好磕在他膝头,褚亦棠当时脸色就白了,他咬住牙根,只在喉咙里闷哼了一声,腰上伤口崩裂,他喘不上气,只能厌恶地把头侧开,沉声道:
“宁懿,从我房里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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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懿装聋作哑,扣着他的手更紧了,很狎昵地揉了把他腰上的皮肉,肌肤光裸瓷白,要是下手再重点,留的印子会要好几天才消。
这些宁懿很早就知道了。
他嗅着褚亦棠发间的淡香,另只手捏着他的下颌,又不禁在想他母后说的那句话。
居高临下,又憎恨嫉妒。
“他就是个祸害,生的这样一幅相貌,狐媚子一样的下贱。”
“同他阿娘一样,令人生厌。”
褚亦棠的脸哪怕是这么冷淡也俊美的挑不出一丝差错,漂亮到了极点,眼波流转含情,光是看着就让人心生旖旎,那点风情都蕴在眉梢眼角处,脖颈仰露时宛如垂死的仙鹤,风光醉人。
宁懿用指去绕他的一绺黑发,松开时像水一样滑散开来,落进半敞的衣襟里,凉得很,他睨着他略失血色的唇,很怜爱地抚摸他的颊面。
“哥,你总是这样对我很凶。”
“你很讨厌我吗,哥。”
宁懿显出点受伤来,褚亦棠阖上眼,不愿再去看他的惺惺作态,他只想冷笑,想告诉他他当然恨他,恨到巴不得他立即死在他眼前他才痛快。
但他现在什么都做不到,他只有忍耐,只有忍耐到那个时机,才能要他的命,才能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褚亦棠瞳中是一片浓厚的死色,他蜷着手指,只把这一切都当做是一场噩梦。
一场永无尽头,束缚了他近万年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