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君浩走得悄声无息。
至少在吴越的大人物眼中是这样。栖燕小筑日夜围着吴越帝派来监视的人,其他势力的人也不曾少过,但是没有一方势力看见邹君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朝宁。
负者监视邹君浩的人顶着吴越帝阴沉的目光,硬着头皮禀告:“今天一早的时候,属下等人发现门是虚掩着的。当时心中起疑,找借口推门进去,发现里面已经没有人了。”
“啪!”茶杯摔在前来禀告的手下的脸上,吴越帝怒声道:“连人怎么走的都不知道,朕要你们何用!”
跪在下面的那人被茶杯打破了额头,茶水和茶叶劈头盖脸洒了一身。他连动都不敢动,咬牙跪在那儿听候发落。
预想而来的残酷责罚并没有到来,他听到上面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话:“天机阁的弟子历来习武,且天赋过人又根骨极佳,皆是顶尖的高手,从未有能困住他们的先例。这些人发现不了邹君浩离开也是正常的。”
吴越帝的面色微微缓和,冷声道:“任老为你们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下去一人领三十板子。”
下面的人舒了一口气,劫后余生的感觉涌上心头,连忙磕头谢恩。
吴越帝问道:“邹君浩离开之前可见过什么人?”
“见过……夏丞相的女儿夏婉瑜。”
“夏婉瑜……”吴越帝低声说了一遍这个名字。满是皱纹的苍老面容上阴鸷一闪而过,吴越帝开口道:“既然已经回了南唐,夏婉瑜的受封仪式也该办了。不如就明天吧,她本来就是县主,不必那么隆重,明天设一次宫宴就是了。”
本来应该正式隆重的受封仪式被吴越帝轻飘飘打成了一次寻常宫宴,下面的人心中暗叹一声,表面上却恭敬称是,领命下去。
他还有三十板子要领呢,哪有闲心再去同情一下未来南唐的太子妃?今天还好有任老求情,不然恐怕就命丧于此了。
等殿内的人都退下去,吴越帝眯着眼坐在椅子上,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敲击。
“你说邹君浩离开吴越,会去哪一国呢?”
一个佝偻的老者站在吴越帝身后,恭声答道:“无论去哪一国都不一定会留下,老奴猜测天机阁定然是打算看过四国君主之后再决定辅佐哪一国。”
“若是如此就好了。”吴越帝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