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夏皇宫依旧很静,对外界一无所知的宫女太监并不知道外面的战事如何。他们只知道敌军确实兵临城下了,也知道雁城可能守不住了。然而对于他们来说,能做的只是在暗里小声议论。擅自出宫等待的便是禁军的刀刃,谁都不想做打头的那个。
而在百官早朝的大殿中,却点起了好几盏灯,把大殿照得灯火通明。夏婉瑜站在一盏灯盏前,轻轻吹了口气,灯座上的灰尘纷纷扬扬地落下。崇德殿一向用来早朝,灯盏宛如装饰品,打扫的宫人偷了懒,灯座上都落满了灰尘。
映月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对空荡荡的大殿有一种恐惧感,仿佛周围角落中会突然冒出可怕的恶鬼扑向她。她紧跟着夏婉瑜,问道:“小姐,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啊?”即便夏婉瑜已经当了女帝,她对夏婉瑜的称呼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夏婉瑜向居高临下的龙椅上走,道:“我不想留下来等敌军攻进来。”
映月还有些懵懂:“那我们现在要离开皇宫吗?”
夏婉瑜摇头:“是你离开,不是我离开。”
映月还是不太明白,她看着夏婉瑜从龙椅上坐下来,才猛然想到西陵的皇帝好像是殉了国的。她立刻急了起来,不管不顾地跑上前去:“小姐,你不要做傻事。你之前不是还和映月说,路都是人走出来的吗?”
她急得团团转,像一只误入了猛兽领地的小兔子。夏婉瑜一贯冰冷的面容上都透露出无奈:“的确还有路可以走,但是我不想走。”
她顿了顿道:“你等下收拾收拾东西,离开皇宫,我给你的腰牌可以自由出入,没人会拦你。”她说话的语气放缓,连表情都温柔了几分:“以后没人护着你了,别再像现在这样傻了。”
这是她难得的关切之语了,再多的话她也说不出了。
映月却哭着摇头,眼泪汪汪地瞅着夏婉瑜:“我要跟小姐一起,小姐去哪我就去哪儿。”
夏婉瑜失笑:“又不是什么好去处。”
“我从不做好人,只做这么一次,你要好好珍惜。”
映月带着哭腔道:“小姐前些日子还故意逼走了子越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