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德殿外,月华铺洒下来,映照出影影绰绰的人影。有一道身影踩在一枝极细的枝桠上,纤细的树枝仿佛经不住人影的重量,被压得极低,却毫没有断裂的意思。
素衣的面容在月光下更显柔色,他怀抱着一张琴,目光落在此刻混乱的崇德殿上,苦恼道:“又是这样,果然公冶源那家伙的选择才是对的吗?”
他轻飘飘地从枝桠上落下来:“可南唐是铁板一块啊……”
邹君浩的步伐停了下来,直到在他身后的卫然疑惑地喊了他一声:“先生?”他才缓步走进殿内。
“竟然死了。”卫然惋惜道。楚惜北知道这个结果估计脸色要阴沉上好些天了,不过他都立后了,可能也是放下了。他侧头看向邹君浩:“怎么办?”
邹君浩眸色微沉,似乎在思考什么。后面突然响起一阵骚动声,玄衣男子自队列后走过来,墨玉一般的眼眸中隐藏着不易被人看出的嘲讽,菱角分明的唇轻轻勾起。
邹君浩在第一次见到萧北景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藏着和他外表完全不一样的冷漠和偏执,事实也证明恰恰如此。
萧北景扫了一眼龙椅上的人,略微诧异:“死了?”
邹君浩没有正面回答他,只道:“北梁帝打算如何?”
萧北景扯了扯唇角,态度散漫得让人不禁皱眉,他道:“没什么打算,不过邹公子如果愿意回答我一些问题的话,新夏皇宫可以让给你。”
他要新夏皇宫有什么用?邹君浩不可置否。
萧北景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夏婉瑜身前的软剑上,软剑锋利,未曾有一丝血痕留下来。
是柄好剑。
夏婉瑜倒下去的身姿像是慵懒地斜靠在椅子上一样,精致的面容清冷如故。他还以为她会离开雁城,毕竟有子越护在她身边,她有很大的可能逃离雁城。
邹君浩淡淡道:“北梁帝想要如何处置女帝的尸身?”
萧北景看向他,笑了笑:“看来邹公子不像传闻中那般在乎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