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陛下。”萧北景打断了她,轻飘飘扔出三个字。
“……”南月张大了眼睛,“你知道?”
“先帝巫蛊一案,还不够吗?”萧北景淡淡道,仿若此事与他毫无关系,“外戚分权,不若没有不是吗?”
南月眼底的震惊掩盖不住。皇后被废之后,怜妃暴病而亡,宫中的人也尽散了。她查找许久,才找到当年知情的宫人,将人留在自己宫中。除了唯一的知情人,当年的人都被灭口。
萧北景居然只靠当年的巫蛊案,便猜到了一切。
她的震惊太明显,萧北景笑了起来,只是眼底未染半分笑意:“你既然说血脉是无用的东西,只要看利益不就够了。”
只要抛开血脉亲情,看到谁是最大的受益人就行了。
“无能之人,怕昭景女帝再现罢了。”萧北景的语气近乎温柔,“皇妹不是知道自己因何入刑察司吗?”他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随手拿来用罢了。
“你居然都知道,怪不得……”一时间,复杂的心绪在南月的胸口翻滚。她花了几年时间,才慢慢接受了背后的真相,明晰背后的真相。
对于萧北景来说,只需要些许端倪就够了。他不需要时间去抛弃那些血脉亲情——那些东西本来就不在他的心中。
在他眼里,人心与利益如此清晰可见。
这样的人,想要皇位的话,今日的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局面。
但是她还有筹码。南月微微闭上双眼又睁开,她不会让自己在刑察司中销声匿迹。
“既然太子皇兄知道当年的真凶,也该明白你我不是你死我活的敌人。我有能洗清皇后冤屈的证据,皇兄放我出刑察司,我给皇兄证据如何?”
只要萧北景在意自己的母后,这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可以把所有的黑锅都推给丽妃或者其他的皇子。除了放过南月,他没有任何损失。
这是足够的筹码。
南月压下心底的紧张,等待着萧北景的回答。
然而萧北景摇了摇头:“不够。”
“还不够,皇妹。证据也好,清白也罢。结束之后,这种东西想要多少我都能有多少。”
“他们会奉上来的。”萧北景的目光落在南月脸庞上,凉意自狭小的天窗慢慢渗入,“就像他们也会精心营造你的名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