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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月的脸色一点点白了下去,衬得唇色如血。
在旁人看来,她这时和萧北景有微妙的相似,一样的冰冷刺骨。
“先帝想要更多的权力,陛下想要把皇权抓得更牢。”牢房中,他的话仿若咏叹,“因为权力很有用啊。”
“得到权力,想要的一切都会有人奉上的。”
“所以说,你给的这些远远不够,皇妹。”萧北景后退一步,显得兴致缺缺,“你找我只说这些,实在无趣。”
见邹思焕为她开口,他还以为能从她口中挖出点有用的东西,居然不过这些。
萧北景扫过低头不语的少女,转身向外走去。
“等等。”南月的声音再次响起。
萧北景停下脚步。
“我也可以给你权力。”
“哦?”萧北景的语调上扬。
“现在也还不够吧,你得到的东西。”南月回想着朝中的局势,“你被圈禁太久了,手中的棋子还不够你触及那个位置,所以你才以身试险喝下鸩毒。”
“虽说很佩服你的胆量,但如此大胆的举动也是不得已为之吧。”南月仔细地打量着萧北景,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丝触动。
“那又如何呢?”萧北景说,“我会拿到我想要的。”
“你不觉得那太久了吗?他虽然老了,但身体还很好啊。”南月慢慢地开口,说着两人共同知道的那个人,“你还要继续忍受他几年,忍受他的狠辣多疑,忍受他手握权柄,忍受他明明践踏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却依旧能高高在上地享受一切……”
少女立在原地,温软的声音在牢中回荡,那张酷似雪贵妃的面容也颇为伤感。她看起来像一位对命运束手无策的柔弱贵女,然而从她口中婉转而出,却是连最具权势的臣子都为之心惊胆颤的话语。
跟她母亲完全不一样——她鬓发间的步摇是染血的。
在这一刻,萧北景奇异地想到,或许北梁帝或许是对的。萧家的血脉就是如此冷血阴毒,才会一代一代父戮子,子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