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禾挣扎片刻后,最终还是做主同意了贺观的建议。她自是和卫涛考虑的不同,若是齐越真的就此驾崩,那反倒遂了太后的心愿。
可是,想到他或许会死,晏清禾却又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的这种私心,在权力的角逐与游戏面前,到底算得上什么。
罢了,罢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听天由命罢。
贺观为此准备了一天,手术在天黑之后正式开始。他整整忙活了一晚,卫涛与其他几个暗卫也守了一夜,不仅是为他做助手,更是以防他谋害皇帝。
晏清禾没有参与,却也不曾入眠。那一晚她就待在隔壁屋内,静静听着对面的动静,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在她脑中斗争。
她希望他死,是为了太后的大局;
她希望他活,是为了自己那微不足道的私心。
“吱——”
待到晨光熹微,晏清禾才听得房门推开的声音,她立刻悬着心跨出房门,却与出来的贺观四目相对。
贺观眼下乌青,而又意味深长地冲她一笑。
晏清禾不敢赌他的笑意,于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陛下如何了?”
晨光斜照山林,一片迷雾笼罩其间,正如晏清禾此刻眼前的道路,朦朦胧胧看不见方向。
贺观缓缓走了过来,却突然万分奇怪地将头靠近自己,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娘娘会如愿的。”
晏清禾愣住,一头雾水,“什么?”
贺观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恭谨,抬头大声祝贺道,“娘娘放心,陛下毒素已排,性命无虞,假以时日必能苏醒。不过,看娘娘的样子,定当是一夜无眠,如今大可放心,为了腹中皇子着想,也该回屋好生休息才是。”
晏清禾原本疑惑,想要细细追问一番他说的“如愿”究竟是何种意味,但她尚未开口,恰巧这时卫涛也走了出来,自己也只能暂时按下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