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卫又安在一旁听得如芒刺背,忍无可忍,轻声说道。
她郑重地跪下,冷静地朝齐越开口道,
“陛下,朝臣欲立襄儿为储确有此事,太后与其商议多番,难保不会传到襄儿耳中,然则襄儿从未入过政事堂议政,不知前朝纷争,更从未有过谋夺储君之心,他一直在担忧父皇安危,更怕是有人趁机谋害陛下,所以迟迟犹豫,想着如何才能推脱,好为父皇延迟时间。
至于太后……太后从未与妾等提前立储之事,所谓军政大权,在刘寿、在陈怀瑾等乱臣贼子,襄儿之所以没有冲锋在前,一则是没有任何权力,连行动都不便,出宫更是困难;二是他胆子太小,听不得炮火连天的声音,您瞧刚刚齐微死的时候,襄儿缩在角落,甚至都不如舜华那孩子有气魄,他也是有心无力啊陛下!
但……这孩子正因为胆子小,再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联合那些乱臣贼子谋害父皇啊!那些苟活下来的臣子,为了保全自己,就把您的儿子给退出来挡灾,到底是何居心!”
齐越听了她这一长串地解释,烦躁而又无奈。她的所言自己又如何不明白?可当日群臣与太后的确动过立他为储的心思,他也没有任何的反对之举。
若如今就如此轻轻放下,那日后到了真正议储的时刻,自己再去名正言顺地考虑他,岂非是打了自己的脸,伤了帝王的颜面……
连叛军拥立之人都不处置,这不是让天下的人都看皇权的笑话吗?若日后有人效仿此事又该如何处置……
罢了,罢了……
皇帝颇为头痛,不愿当机立断,只好冷冷道,“先退下罢,齐襄暂时幽禁在宫外别院,等候发落。”
“陛下……”李舒窈不甘心,小心翼翼、带着哭腔问道,“您会废黜襄儿吗?”
声音太小,加上皇帝一时走神更未听清,“什么?”
李舒窈只当这是救命稻草,“陛下,求您不要废黜襄儿,更不要将他幽静终身,他才刚刚满十二岁啊陛下……庶人齐桓圈禁半身,落得个短折而亡,咱们的襄儿他不能早殇啊……臣妾宁愿一命换一命……”
“快些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