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受灾,他却贪图赈济粮财,给百姓吃土吃草,孤很生气,孤要杀了他。”
他接过凉茶一饮而尽,火气未消。
萧玲琅听后,先是点头,再是道:“贪图百姓的赈济粮财实在可恶,狼主如此重视,还敢如此做,这已经不是失职,但如此明目张胆,妾觉得要么是他太蠢了……”
她望着他,“要么……或许另有隐情呢,既然狼主能把这押赈济物资的担子交给这位贺楼大人,妾想,他必是狼主看重的。”
萧玲琅扇了扇眼睫,袖笼中的手,轻轻地拢紧。
拓跋晋眼神更寒,“月儿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妾以为,狼主可以先盘问究竟是什么情况,再做处罚。”她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一些,再次给他倒了杯水。
这明目张胆地给百姓吃土吃草,属实是不正常,她先前在临安经常与娘亲去城外施粥布善,就见过娘亲命人在粥里放些沙子,起先她疑惑过,后来娘亲说,不如此,这些粥那些乞丐吃不上。
若是受灾,更容易发生混乱。
萧玲琅不觉得有人敢在拓跋晋眼皮子底下贪财墨。
“妾知狼主心中如明镜,这贺楼大人必定是有罪的,单是失职,便是一条。”萧玲琅柔柔的看着他,“狼主若是直接将他杀了,万一还有旁的同僚呢,这错不都是他一人担下了,狼主是这漠北所有百姓的父母官,可一定要为他们讨个公道。”
“好生大胆,月儿就这么笃定他身后还有旁人给他撑着胆呢。”拓跋晋火气退了些,被小姑娘娇柔的声音润了心尖,这次凉茶是真的败火。
“妾只是妄猜,没有实据,这些东西,妾不懂的,妾的娘亲曾带着妾去施粥,在粥里放了些沙子,妾的娘说,这是为了让乞丐能吃的上,那些还算富庶的人不会与他们抢,这贺楼大人让百姓吃草吃土,妾猜不到他是因为什么,有狼主坐镇,妾又觉得一般人不敢贪银。”
鼻尖被男人粗糙的指腹刮了一下,萧玲琅抬手摸了摸,顺势靠在他的身上,仰起头看他,“狼主,妾是胡说八道。”
“孤爱听。”拓跋晋搂着她,低头咬了咬她的脸颊。“就听月儿的,看看他身后还有蚂蚱,将他一窝拔了,串成串儿,亏得孤先前如此信任他。”
大手抓住小姑娘袖笼里的手,在掌心揉捏着,最后一声好不委屈。
萧玲琅柳眉撩了撩,眼波微闪,从碟子里拿了一块他不讨厌的糕点,堵上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