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听我讲话。”
裴衿见裴潋眼神发直,游离状况之外,用笔杆子敲了裴潋一记脑门,以示警告,“走神了,我白跟你讲这么多。”
“叔叔,我全听着呢。”裴潋捂着脑袋说道,“你让我改这几处,也是我写文章时卡壳的地方。总也不知道该怎么写才是最好。”
裴潋看着自己被改之后文章,通读下来,的确要比自己写的好多了,问道,“叔叔你不知道怎么写文章的时候,都是怎么想的。”
裴衿把笔放到笔洗中,随意散漫的说道,“我好像从来没有过这种烦恼,到目前为止,只要我下笔,还没有写不出来的文章。”
“……”
十五岁中解元的自信。
裴潋吐了吐舌头,“我就不如叔叔了,做文章时,思前想后,总是不大敢下笔,下了笔也要疑心它是否相合题目。”
裴衿说道,“何必要疑心,写出来就好了,你就是顾虑太多,容易止步不前。文章上的观点,实际上只要你能自圆其说,形成一套自己的逻辑,已经胜过许多人了。”
“改日我带你去聚贤楼看看,去听听那些人在交流之时,如何自圆其说的,又是如何标新立异的。”
裴潋低头看着自己写的文章,“聚贤楼,那不是全国进京赶考的举子汇聚之地吗?我落了榜,水平不够,我怕听不懂他们说什么。”
裴衿疑惑的问道,“潋儿,大哥和父亲以前没有让你去过聚贤楼吗?”
不会吧,凭借裴府的地位,让裴潋去聚贤楼旁听几场辩论,也不至于那么难吧。
裴潋说道,“圣上曾下旨,非举人之身不可进,进入之前要查明文书,父亲和祖父为了不落人口实,一直不让我去。”
裴潋说的不真切。
裴衿更疑惑了,“不是说上台参与辩论者,非举人之身不可进。连街边的不识字的老翁都能进去看热闹,你又不参与又不上台,能出什么事儿。”
“……”
裴潋如实交代道,“是母亲不让我去,说上面全是哗众取宠,丢人现眼的。去了,我就学坏了。”
“……”
还真符合戚砚容的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