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来,我们连朋友可能都做不得。”裴语说道,“更遑论相爱。”
“靖雯。”柳逸园想要制止裴语,生怕他说出什么绝情的话。
裴语看了一眼柳逸园,鬓边已然有了白发,这把岁数了,还要学年轻人打情骂俏,真够不要脸的,“我们如今算什么,两个老男人对着彼此发情吗?白头翁的年纪还要想着情情爱爱的那一套吗?”
当初定下十年之约,不过是想着十年之期遥遥无期,经历甚多,可以很大程度的改变一个人,想不到呀想不到,无甚用。
柳逸园眼神微动,十年之约还是太长,时过境迁,长到足矣让他们从青年到中年。
十年了,他还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柳逸园问道,“我要你留在我身边,陪着我这本就不多的余生,难道只是这样也不行吗?”
哎,他怎么招惹了这么执拗的人,怪他,怪他,说什么十年之约,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兴许当初就不该招惹这个古板的书呆子,把自己搭里面了。
裴语说道,“逸园,面对现实吧,我们会是交好的旧友,会是切磋音乐的知己,能够成就高山流水觅知音的佳话,但就万万不能是相爱的恋人。”
柳逸园看着满园的春色,思索良久说道,“那好,请你以朋友的身份留在我身边,而非恋人,我只想在今后的日子里你能陪伴我的左右。”
“……噗。”
脑子里想了半天就想了一个这个。
裴语正在拿着茶杯喝茶,听到柳逸园的回答,尽数将口中茶水吐了出来,弄湿了衣襟,很快面色如常的回答道,“不行。”
真想拿出榔头撬开他脑子里,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
“看日头,快到了瑄王爷学琴的时辰了,我先走了。”裴衿摔下杯子,抱着琴飞快的逃离现场,临走不忘说句,“柳兄再见。”
柳逸园望着裴衿离去的背影,仍旧是一袭白衣,长身玉立,胆子……也是一如既往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