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在堆云阁那晚,不是郭大人,是这个托尔木,他在骗我吗?
李昭昭心里止不住这样的疑问,她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任情感泛滥,却一再忽略安子堂那些“疑点”
她不相信他会当叛国贼,但她也不允许任何人污蔑他,与其闷头猜来猜去,不如堵着他,问个清楚。
很快,她回到客栈,正欲上楼,郭其正就下来了,还未同她寒暄两句,就听得她问,“郭大人,前几日堆云阁中的人,真的是你吗?”
郭其正一怔,笑容僵在脸上。
李昭昭什么都明白了,她推开他上楼,却被阻止,“安大人现在不方便见你。”
“为何?”
“房玄琴大人来了,他们正在商议政事。”
“我不也是朝廷命官吗,有什么政事我不能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楼下这些动静,安子堂都听见了,眉头拧紧,看来她好像发现了他与郭其正合伙骗她。
而此刻他对面坐着房琴玄,也听到了,面目严肃,“安侍读知道我们的计划了吗?”
“她不知。”
“不知正好,我们计划正在关键处,刚好四殿下又出了事,我总觉得哪不对劲,什么都不知,反而是最安全的。”
说着又叹气,“陛下焦心不已,派了三团骁骑营,让我协同熊兵染一同寻找四殿下,宫里军备三分之一都派了出来,不得了啊,若四殿下死在大扈人手中,大琥和大扈必有一战!”
说到这,一下子抓紧他手臂,“我们大琥骑兵劣势在于没有好的马匹,要活捉大扈小皇帝,千门洞的布防图也必不可少。二皇子让我转告你,这两样东西一定要搞到手。”
安子堂皱起眉,“我明白。”
“但...顾枫不知为何知道了我与托尔木见过面,你感到不对劲,我何尝不是,已过去近十日了,大扈人一不要钱,二不谈条件,是在等什么呢?”
房琴玄打直背脊,摆手,“管不了那么多了,陛下圣命难为,我得赶去松雾密林了,今晚的交易万不能出任何差池,不如你先别和安侍读见面,她的那股倔儿劲儿,不依不饶的,免得节外生枝。”
安子堂不置可否。
李昭昭被拦在楼下,居然扯起嗓门叫嚷起来,“安子堂!你下来,要么我上去!你们两个大男人房门关得紧紧的,在里面做什么?再不见我,我可要胡说八道了。”
房琴玄一个劲摇头,“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以后谁娶了她,真是倒大霉了。”
安子堂侧目看他,表情很难形容,最后他提笔写了一个纸条,递给蓝多。
蓝多下楼,李昭昭接过一看,纸上写着,“来我房间。”
也只有他,敢写这么有歧义的字条给她。李昭昭轻哼一声,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解释。”
他的房间跟他人一样,没什么新鲜的,却仍弥漫着很轻的皂角味。
比我都爱干净呢,李昭昭想着,转着脖子打量,最后目光停留在他的枕头上,想到他偷偷把她肚兜塞她枕头下的情形,脸又止不住一红。
“让我看看你枕头底下有什么?”她轻道,上前一掀,只有一个东西掉落在被褥上。
她看那个东西有点眼熟,捡起一看,是.....是她给他雕的那只木头老虎。
只有她手掌一半大小,虎头很大,蹲着打哈欠的小表情,当初雕的时候,用的木材廉价,很是粗糙,现在摩挲,却光滑油亮,是人长时间把玩才有的状态。
原来他一直保存得好好的。
她随意为之的小玩意,被他如此珍惜,还放在枕头下,难道每晚睡前,他都要举至眼前看了又看吗?
所谓寄物于情,眼睛瞅着木雕老虎,心里是在想着谁呢?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犹如怀里揣的小兔子,拱啊拱的,拱得李昭昭心潮澎湃,她忍不住立刻要见他,于是转身大力拉开房门,却失败了。
因为锁住了。
他让她来他房间,只为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