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问:“郭郎,关于下聘礼这事,你没跟你爹娘说过吧?”
临风把定帖还给娘,说:“没有,他们以前说过,不会干涉我的婚事。”
娘笑着说:“郭郎,婚姻大事,还是应该告知爹娘。男女成婚前,男方要主动下定帖,双方测下姻缘,女方回帖之后,男方就可以下聘礼了。”
临风点点头,娘继续说:“郭郎,你一表人才,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小娘子的。”
临风说:“多谢姜大娘,那郭某就先告辞了。”
留着胡子的轿夫问:“郭郎,这些聘礼,全都要抬回去吗?”
郭郎指着三个系着红色宽带子的木箱说:“你们把这三个木箱留下吧。”
临风说:“清容,姜大娘,这三个箱子里,装的是一些绫罗绸缎,晒干的海味和美酒。既然清容和孟兄要成婚了,这些就当做是我提前送给他们的贺礼吧。”
小主,
娘笑着说:“谢谢。”
我真诚地说:“临风,谢谢你。”
临风笑着说:“不用客气。”
我们互相作揖道别。轿夫们陆续抬起其他的木箱子,走出大门,临风是最后一个走出大门的人。
娘坐在桌子前,帮我抽取荷叶梗的丝线说:“以前召南和贺郎成婚的时候,我还想给郭郎介绍一些合适的小娘子,当时他说他在筹备聘礼了,我就没继续说了,我要是多问一句,也许郭郎就不会会错意了。”
我说:“娘,我不知道临风会来我家下聘礼,要是我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他的。”
娘担忧地说:“我们今天拒绝了郭郎的聘礼,他应该是被伤到自尊心了,过些日子,我得找人问问郭郎的状态。”
我急忙问:“娘,你觉得临风心里能承受住沮丧的事情吗?”
娘说:“这个不好说,有些人笑口常开,心里也开心,有些人笑口常开,心里却苦闷,我今天分辨不出郭郎的笑,心里是哪种状态。”
太阳像个大火球,炙烤大地,风都是热的,我和娘抽完荷叶梗的丝,进了厨房,我们把菜放到桌上,吃过午饭,头戴黑色无脚幞头,身穿黑色半袖圆领衫,灰色裤子,笼鞋的阿爹把木箱打开看。
阿爹板着脸问:“这些就是言律他们送来的聘礼吗?没有茶叶,没有大雁,没有首饰,没有鞭炮,没有水果,没有红烛……”
娘笑着说:“这是郭郎提前送的贺礼。”
阿爹笑着说:“原来是贺礼,我还以为这是扬州男子成婚的聘礼。”
娘说:“言律前几天告诉我说,他们会按汴京的风俗下聘礼。”
阿爹不满地说:“娘子,虽然你说过,清容和言律的婚姻以后会很稳定,但是我觉得言律忙公事的日子,比陪伴家人的日子还少。三月份孟兄他们来我们家拜访,你也听到了,上元节言律带敏敏来汴京赏灯,他一个人把敏敏留在食店,当兄长的,对自己的妹妹都不太负责,婚后,他还能对娘子负责吗?”
我急忙说:“阿爹,上元节的晚上,汴河里有个人落水了,言律是去救人,敏敏跟我一样,不会游泳,言律不想让敏敏担心,所以他没有告诉敏敏。虽然言律把敏敏留在食店,但是我遇到敏敏的时候,附近有军巡铺的官员在街上巡逻。”
娘接着说:“沈郎,吃的穿的用的,都要用钱去买,言律忙公事,我觉得他是想成为家庭的支柱,再说了,三月份他们来拜访我们,言律也亲口说了,他忙公事,陪伴未来娘子的闲暇日子比较少。”
我接着说:“阿爹,自从言律端午节调任汴京做官,他每天忙完公事,都会来见我,他是一个负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