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领工钱

汴京定容律 阿董 4883 字 1天前

“我家是卖书的,‘景大郎书坊’是我爹开的铺子。”景书墨说道。

“你家书坊的书籍价格公道,我喜欢在那里买书。”我说道。

“谢谢。你家卖的茶叶,新鲜好喝,我爹喜欢买来喝。”景书墨说道。

“谢谢。”我说道。

“沈娘子,我家是卖玩具的,卫洲门‘娄大郎玩具铺’就是我哥开的铺子。”娄二娘说道。

“七夕节的时候我去那里买过玩具,那些玩具看着都很有趣。”我说道。

“‘种生’和‘水上浮’都是我们一家人自己做来卖的。”娄二娘说。

“景娘子,我想问下,你们辩论社的叶娘子,跟你有联系吗?”我问道。

“没有联系,端午节的前一天,我们辩论社就解散了。”景书墨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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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不早了,我们先回家,告辞。”娄二娘接着说道。我们互相行“万福礼”道别。

走过朱家桥,一只小鸟从我面前飞过,一位长相随和,身穿褐色圆领袄,姜黄色裙子的小娘子向我作揖,提醒我说:“小娘子,你头上有鸟屎。”我回了“万福礼”后,说:“多谢小娘子提醒。”我们互相作揖道别。我在附近的铺子上买了一顶黑色面纱的帷帽,遮盖头发,我本来想买其他颜色的帷帽的,但是这家店铺只剩最后这一顶了。我付账的时候,街上一些留着短发,身穿书院衣裳的小孩子,在玩手影游戏。

我戴好帷帽,心血来潮的我边走边玩手影游戏。我比了一个老鹰的手影姿势,附近的树下,一位束发,戴银冠,身穿白色镶黑边圆领窄袖襕衫,束着腰带,腰上挂着竹筒,竹筒里装着沾满五彩颜料的画院学子比划着飞鹰的手影姿势,向我走来说:“凄风淅沥飞严霜,苍鹰上击翻曙光。”这句话,他是用扬州话说的,看来他是西夏谍者。我心里有些害怕,如果他找我打听情报,我肯定会露馅,我保持镇定,努力记住他的样子,压低嗓音说道:“勇鹰显处抓兔子,老虎情面狐饮酥。”

男子接着用扬州话说:“明年正月,攻打庆州。”说完,男子向我行“合掌礼”。我现在应该向他作揖还是用同样的手势向他道别呢?我在心里想,既然他是西夏谍者,他和族人的道别礼仪,应该与我们是不同的,我模仿着他的手势,回了“合掌礼”。男子离开了。

攻打庆州?大宋和西夏要打仗了?敌军会有多少人呢?我在心里想。我快到家的时候,我碰到言律,我撩开面纱,我们互相作揖。门口停着一匹黑马。言律束发,头戴玉冠,身穿白色织锦圆领长袍。

我对言律说:“言律,我现在要去林通判家。”

言律说:“清容,这是官府为我配备的马,我跟你一起过去。”我点点头。

我进门和娘互相作揖说:“娘,我有点急事,要去林通判家里一趟,晚上我和言律不在家吃饭。”厅堂的桌子上,摆放着渣斗,茶水,紫砂壶,柿子,香炉,香炉里飘来沉香的味道。

娘束发,头戴银制山口冠,身穿褐色抹胸,蓝色镶毛边窄袖褙子,墨绿色裙子,脖子和耳边戴白色葫芦玉坠。娘点点头,我们互相作揖道别。

走出大门,言律问:“清容,你会骑马吗?”我摇摇头。言律跨上马背,拉动缰绳,黑马弯曲四肢。言律对我说:“清容,快上马,别害怕!你可以从背后抱着我!既然你现在要找林通判,一定是很要紧的事情。”我跨上马背,紧紧地抱着言律的腰,言律策马而行,马背颠簸。

言律先下马,然后他抱着我下马。相国寺附近的“林宅”,黑色底板配蓝子的牌匾十分朴素,门上挂着桃符,门前不远处,立着一个三尺高的圆柱形黑漆铁桶,铁桶口很窄,仅能放下一个拳头,铁桶上刻红字:林宅邮筒箱。门前种植一棵柳树,柳树叶和街上的银杏树一样,变成金黄色了。言律帮我扣门,花影为我们开门后,我们走进厅堂,向林通判,花影互相作揖。厅堂的桌上,放着渣斗,茶水,香炉,板栗,茶瓶,花影为我们倒上热茶。院子里有一些盆景,一个带着围栏的窄口石井,一个水缸。

林通判头戴黑色直脚幞头,身穿绿色官服,束着腰带。花影束发,头戴银制山口冠,画了淡妆,身穿白色抹胸,绿色镶毛边短褙子,黑色裙子,腰上配短剑。

我对他们说:“林通判,花影,下午我戴着这样的黑纱帷帽,在路上玩手影游戏,我做出老鹰的手势,立刻有西夏谍者用扬州话向我对暗号,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我们可否去书房,进一步说话?”

言律说:“林通判,花影,你们可否露出一下胳膊?”林通判挽起衣袖,露出自己的胳膊,言律也挽起衣袖,露出自己的胳膊,不一会儿,他们把衣袖放下。

“花影,你和沈娘子去书房互相检查一下对方的胳膊。”林通判说道。花影和我先进了书房,我们互相露出光洁的胳膊,然后放下衣袖。

林通判和言律随即走进书房,我在书房拿起纸笔,写下我收到的情报:明年正月,攻打庆州。

花影问道:“清容,那人的长相,你可看清了?”

我回道:“看清了,那人是一名画院学子。”

林通判说:“最近我们派出一些穿着小贩衣裳的官员在街头对暗号,没有人理睬,看来是他们行礼的礼仪和穿着不对。”

我行“合掌礼”说:“这是他们的道别手势,和斋院的僧人是一样的。”

林通判说:“皇城司的官员说,西夏人信佛,所以他们喜欢用这个手势行礼。”

花影问道:“清容,你今天为什么突然戴着黑纱帷帽?”

我摘下帷帽说道:“我走在路上,有个小娘子提醒我说,我头上沾了鸟屎,我去附近的帽子铺买帽子,只剩下这一顶了。”言律走过来,从衣袖里拿出罗帕,把我头上的鸟屎擦干净,不一会儿,他把罗帕叠好,放进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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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通判说道:“十月初二那天,有街道司的官员举报隔壁邻居,他说十月初一那天,邻居人在家中,却不为祖先祭祀,我推测那个地方,也许是那西夏谍者的住所。”

“爹,如果敌方要攻我大宋,我要报名当兵!”花影说。

“胡闹!你的剑法都是看着书坊上的剑谱自学的,要是你真上了战场,你不一定是敌方的对手。你娘过去女扮男装随狄青将军打过一次仗,她被敌人射穿了大腿,至今坐在轮椅上,她叮嘱我要看护好你。”林通判接着说。

花影沉默不语,林通判说道:“此事紧急,花影,我现在要去一趟枢密使府,你帮我招呼好他们。”

花影问道:“爹,枢密使手臂上没有刺青吧?”

林通判说:“没有。”

言律说:“林通判,门外那匹黑马你可以拿去骑。”

林通判点点头,我对花影说:“花影,我现在要去一趟递铺,我们先告辞了。”

我们和花影互相作揖道别。言律在附近的街上,租下一匹白马,言律坐在前面拉紧缰绳,我依旧是坐在后面,搂着言律的腰,马不停蹄,我们前往“孟宅”。递铺靠近言律住的那条街,我准备在言律家的书房写下今天我听到的内容,寄给晴柔。书坊的墙壁上,挂着我的画像。

我拿起一张竹纸,准备在上面书写,言律从书柜里拿出一张白纸说:“清容,你可以用白麻纸写字,字迹干得比较快。”言律帮我把纸张换成白麻纸。

“清容,晴柔是谁?”我写好字,言律问道。

“她是当朝公主。我第一次和你在瓦舍偶遇的时候,不小心走错勾栏,参加了一次她的生辰聚会,后来我们游玉津园的时候,我们又碰巧遇到过,当时你和贺郎去买吃食了,我和晴柔就这样有了联系。”我说道。

我写完字,在信封上写上“青木收”三个字。

言律问道:“清容,青木是公主的随从?”

“青木是公主的笔名。有次公主和我,召南在罗婆婆家里编头发,我们离开后,她告诉我们,以后我们要是给她写信,收信人就写青木,这样比较安全。”

我接着问道:“言律,递铺每天什么时辰关门呢?这封信今天能寄出去吗?”

言律回道:“递铺每天戌时关门,这封信今天可以寄出。”

我们到达递铺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了。一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五官端正,身穿青色官服,束着腰带的官员,正准备关门,我和言律向他作揖,他作揖还礼。

“小官人,我要寄信!”我双手递上信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