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画院指认

汴京定容律 阿董 4340 字 2天前

花影问道:“梁娘子,你是哪里人?”

梁珠珠说道:“成都人。”

母大郎抓着临风的衣袖说道:“郭郎,我是珠珠的朋友,她真的没有假扮她人。”

翠锦说道:“郎君,我是娘子的随从,我跟娘子一起从小长大,娘子一直都叫这个名字。”

小主,

临风说道:“你的同伙还挺多。”梁珠珠弯着腰,咬了一口临风的手背,临风龇牙咧嘴,他还是没有放手!我和言律走到临风身旁,我说道:“临风,她就是梁珠珠!我和言律以前见过她。”

花影劝说:“临风,我爹找人打听过,梁枢密是成都人,她应该不是冒充的。”

言律说道:“郭郎,清容的表妹和姨丈,是成都人,他们吃涮锅,喜欢用香油作为蘸料,小娘子身上有香油味,她确实是梁珠珠。”

我问道:“梁娘子,你们吃涮锅的时候,通常怎么称呼红山药粉条?”

梁珠珠说道:“红苕粉!”

我说道:“临风,她确实是成都人,我的表妹洪鱼儿以前告诉过我,他们喜欢把‘红山药’称为‘红苕’。”

临风放开梁珠珠,梁珠珠指着叶石进说道:“那位画院学子,以前来我家给我画过画像,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问问他,我家住哪里。”

叶石进说道:“小娘子,你走过来些,我看不清你的样子。”董大郎说道:“叶石进有眼疾,五尺之外,看不清人的长相。”梁珠珠走向叶石进,叶石进说道:“她家住在西大街的梁府。”

梁珠珠说道:“郭郎,你听见没?你方才冤枉我,你应该向我道歉!”

临风说道:“梁娘子,你方才咬我一口,你应该向我道歉!”临风向梁珠珠展示他手背上的牙印。

母大郎拉着梁珠珠的衣袖,翘着兰花指说道:“珠珠,咬人确实不对,要不你就跟郭郎道个歉吧?”

翠锦说道:“母大郎,你是哪一边的啊?凭什么我家娘子要对他道歉?”

母大郎说道:“珠珠,我们不是还得找他帮忙画画吗?你要是把他惹生气了,谁来帮我们给那位假冒契丹使者的男子画像?”

梁珠珠说道:“这画院会画人像的男子,一抓一大把,谁稀罕他画像?”梁珠珠接着问道:“各位郎君,你们有谁擅长画人像?”

董大郎说道:“我们这间画堂的学子,都擅长画人像!”

尹八郎凑上来问道:“梁娘子,你需要写实的画像,还是非写实的画像?”

梁珠珠问道:“什么叫写实和非写实的画像?”

尹八郎说道:“写实画像就是你长什么样,穿什么衣裳,我就给你画成什么样。非写实画像嘛,就是你穿褙子,我加上自己的创作,给你画成大袖衫。”

董大郎说道:“尹八郎经常为一些喜欢减肥的小娘子或者郎君画像。”

梁珠珠说道:“我需要写实的画像。”

梁珠珠接着问道:“你们是不是也擅长根据别人的描述,画出对应的画像?”

董大郎问道:“在没见过对方长相的情况下,仅凭描述,进行画像?”

梁珠珠欣喜说道:“对,郎君,你怎么收费?”

尹八郎笑嘻嘻地说:“小娘子,郭郎最擅长画这个了,开封府的一些通缉令,就是郭郎根据报官者的描述,进行画像的。”临风看了一眼梁珠珠,洋洋得意得等待梁珠珠的画像请求。翠锦说道:“娘子,我们自己画,不求人!”

梁珠珠点点头,梁珠珠对董大郎说道:“郎君,麻烦借你画纸一用。”母大郎描述:“我同窗说,假扮契丹使者的男子,头顶没有头发,两边留着一缕头发。”梁珠珠画了一个简单的头发轮廓。“那男子的脸型长什么样?方脸还是圆脸?”母大郎说:“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那男子,剩下的我描述不出来。”

临风把母大郎拉倒画堂的一角,母大郎娇羞地说道:“郭郎,你这是做什么呀?”临风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说道:“郎君,我给你看长画像,你看看画像中的男子,是不是你说的那位男子?”

母大郎翘着兰花指看画像,说道:“可能是吧,我的同窗,汴京书院的喻大郎和他卖香料的爹见过那男子。我没有亲眼见过。”梁珠珠和翠锦凑上前来想瞧一瞧画像,临风把画像拿走,折好放进衣袖。

梁珠珠问道:“母大郎,那假冒契丹使者的男子,长什么样?”

母大郎说道:“他长得很普通。”

曹三郎把画像递给花影,说道:“小娘子,画像已经晾干了。”花影付账后,接过画像,对我们说道:“我们现在可以离开画堂了。”我们走出画院大门。

临风说道:“郎君,你要是愿意带我去你说的香料铺子,我可以把画像给你的朋友看看。”

母大郎说道:“珠珠,你带郭郎过去,相国寺附近的‘喻家香料铺子’,我要回学堂了。”母大郎向我们作揖道别。

临风说道:“我跟她们去一趟香料铺子,我们先告辞了。”花影接着说道:“我要把画像拿给我爹看看,我先告辞了。”我把面纱还给花影,我们互相作揖道别。

“燕宅”门口停放着一辆青色车厢的马车,额头布满皱纹的车夫头戴淡褐色幅巾,身穿黑色短袄,灰色裤子,棉布鞋,站在马车一侧。

束发,头戴银灰色逍遥巾,身穿黑色长袍的车二郎和荆大郎看到简大丈,敬大娘和麻虫过来了,他们互相作揖,车二郎和简大丈立刻给他们开门。一位头戴僧帽,身穿僧袍,手拿摇铃的僧人路过报时:“申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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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纶巾的简大丈,身穿淡青色镶白边圆领宽袖襕衫,手拿甘蔗。敬大娘束发,头戴银色山口冠,身穿深紫色抹胸,褐色镶毛边短褙子,深紫色裙子。麻虫束发,头戴黑色逍遥巾,身穿灰色交领长袍。

厅堂的桌上,放着茶瓶,渣斗,香炉,茶水,茶盏,糕点,香炉里飘来檀香的味道,燕观察头戴黑色展脚幞头,身穿朱色官服,束着镶金腰带,腰间佩着银鱼袋。燕观察问道:“车二郎,荆大郎,你们为谁开门?”

车二郎说道:“家主,您的岳父岳母带着家人来访。”燕观察站起身子,在厅堂倒上两碗茶水,简大丈,敬大娘进门,简大丈拿起甘蔗,在燕观察背上打了一杖。

燕观察转身,简大丈骂道:“混账东西,这一杖,我是替我过世的女儿打的,我把我女儿嫁给你,你不仅没有兑现你的承诺,照料她一辈子,你还冤枉她,不认自己的孩子!”

燕观察说:“简洁皮肤白,我的皮肤不算黑,她生下来的孩子,皮肤黑如煤炭,即便产婆说他是早产儿,我也不会相信,那是我的孩子。”

敬大娘说道:“我问过产婆,产婆说新生儿真正的皮肤颜色,一般要三个月后才会显示出来。”

简大丈又在燕观察背上打了一杖,骂道:“这一杖,我是替我外孙打的,他过去在外乞讨,你作为他的爹,竟然不赡养他。”

敬大娘站在门外说道:“外孙,你快进来!”麻虫走进厅堂,简大丈说道:“燕存理,你好好看看,我外孙长得像谁!”

燕存理喃喃自语:“简娘子,我真的冤枉你了吗?”

敬大娘说道:“燕存理,我听郎君的学生说,居住在洛阳天津桥的邵公,精通卜算,十分灵验。你要是觉得我女儿过去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你去测算一次,便可知道真相。”敬大娘接着说:“州北瓦子隔壁街上的‘甄大郎算卦铺子’,卜算者的测算也十分灵验,如果你今天想知道真相,你可以去那里测算。”

简大丈说:“我女儿是守节之妇,我听外孙和产婆说,她被你冤枉,离开燕家后,没有再嫁,你倒好,你和女儿成婚第二年,便另取他人。”

燕观察说:“如果那位郎君真是我的孩子,我会让他在燕宅住下。”

简大丈,敬大娘带着麻虫离开了燕宅,简大丈把甘蔗递给守门的车二郎和荆大郎。他们离开没多久,燕观察走出大门,他对车夫说道:“佟五丈,烦请你现在带我去州北瓦子隔壁街的‘甄大郎算卦铺子’。”“好勒。”车夫说道。燕观察登上马车后,车夫驾驶马车离开……

车二郎从衣袖里掏出钥匙,他用钥匙把甘蔗弄断,递了一节甘蔗给荆大郎,他问道:“荆大郎,你说燕郎不是家主孩子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告诉家主?家主真是冤大头,白养别人的儿子那么多年。”荆大郎啃了几口甘蔗说道:“等麻虫郎君住进燕宅,我们把这件事,转告给麻虫郎君吧。”车二郎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