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二梁冠,浓眉,双目狭长,上唇和下巴留着短胡子,身穿朝服,左腰佩铜佩和绿色绶带的兵部员外郎,兼任侍御史知杂事的吕诲举高笏板说道:“陛下,按照礼仪,一个人不能为父亲服丧二次,微臣认为濮安懿王应当称作‘皇伯’。”说完,吕诲放平笏板。
头戴獬豸冠,扬眉,狮子鼻,上唇留着短胡须,下巴留着长胡须,身穿朝服,腰上佩着铜佩和绿色绶带的御史中丞贾黯举高笏板说道:“今年五月,陛下让咱们文武百官商议濮安懿王的制册称呼,本月的水灾,是老天对陛下的警示,陛下有逾越礼仪的行为,若陛下执意称呼濮安懿王为‘皇考’,老天还会警示陛下,受苦的是士庶百姓,伏愿陛下为了士庶百姓的安全着想,尊称濮安懿王为‘皇伯’。”说完,贾黯放平笏板。
午后的阳光并不刺眼,我们和一些街坊邻居今日在郊外帮着王大娘收稻谷。
我头戴斗笠,画了淡妆,身穿淡紫色团花纹及膝圆领衫,淡绿色裤子,乌皮靴,身上系着粉色襻膊,手上拿着铁镰刀。
言律束发,头戴玉冠,身穿淡绿色圆领袍,腰上束着垂挂着两个黑色小方包的蹀躞带,他身上系着黑色襻膊,手上拿着铁镰刀。
我和言律在收割水稻。
言律说道:“娘子,下月秋宴前夕,我要在皇宫轮值,晚上我不回家住。”
我回道:“好。”
我又问道:“良人,官员轮值,需要自带被子和软枕进宫吗?”
言律回道:“不用。”
黎柯问道:“子定哥,我有位同窗在汴京当禁军,他说禁军轮值,整宿都不能睡觉,官员也是如此吗?”黎柯蹲坐在田埂上休息,田埂旁边放着一把铁镰刀和一个水囊,他头戴唐巾,身穿葛衣,灰色及膝裤,乌皮靴,身上系着灰色襻膊,腿上沾着已经干掉的泥巴。
言律回道:“我们可以入睡,但是不能睡得太沉。”
黎柯问道:“这是为什么呢?难不成皇宫里有耗子?”
言律说道:“这是原因之一,还有一个原因,若官家有诏令要草拟,我们要及时记下。”
召南,贺延年坐在草垛上,彩哥坐在一张草席上,他们在隔壁已经收割完稻谷的那亩田里看守风谷机。
召南束发,头戴草帽,画了淡妆,身穿淡黄色抹胸,淡蓝色短褙子,淡紫色销金裙子,腰上佩着“合欢带”。
贺延年头戴草帽,身穿葛衣,褐色裤子,麻鞋,腰上系着水囊和一个黑色小布袋。
彩哥身穿淡黄色抱腹,蓝白相间的波斯裤,身上披着二寸长的蚊帐,手上拿着拨浪鼓。
黎柯起身说道:“哎呦!”
我和言律站直身子,转头望去,我们问道:“黎郎,你怎么了?”
黎柯双手背在身后,小声说道:“子定哥,我方才放了好几个哑屁,裤子好像烂了,我待会儿转个身,你可以帮我看看吗?”
言律放下镰刀说道:“行!”
黎柯又说道:“清容姐,你能不能先到召南姐那边去,我有点不好意思。”
我放下镰刀回道:“好。”
我朝隔壁田里走去,召南问道:“清容,柯弟是不是被毒虫咬了?我和良人看他老是抓着裤子。”
我回道:“不是。”
召南说道:“清容,这儿附近五里路外,有一所浴堂,夫妻可以洗鸳鸯浴,你和孟兄要去吗?”
我惊讶问道:“夫妻可以洗鸳鸯浴?这不太符合《礼记》中的礼仪吧。”
召南说道:“我听说书夫子说,《礼记》是西汉一位礼学家所着,他书里很多礼仪,都是根据周朝和秦朝时的书籍编写的。西汉时期的饭桌矮,夫妻吃饭,都是跪坐,一人一案。夫妻走在道路上,都要严格遵循男左女右的规格。除了祭祀和丧事期间,夫妻可以用手传递物品,其他日子,夫妻都要通过箩筐传递物品。夫妻七十岁以前,不能共居一室,男子住外室,女子住内室,夫妻不能共用晾晒的衣架,如此苛刻的礼节下,夫妻自然是不能洗鸳鸯浴。如今可不一样了,夫妻可以坐在一起吃饭,并行道路,用手递物,同居一室,用同一个衣架晒衣服,夫妻自然也可以洗鸳鸯浴了。”
我觉得说书夫子的话,讲得很有道理。
我忐忑问道:“召南,夫妻洗鸳鸯浴,是要穿浴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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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南回道:“当然要穿啊。”
我长吁一口气。
召南疑惑地问道:“清容,你和孟兄在家没有洗过鸳鸯浴吗?”
我回道:“没有。”
召南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清容,你们若不想穿浴衣,可以不穿。”
我羞赧回道:“召南,我不是那个意思。”
召南回道:“我知道,你们夫妻洗鸳鸯浴,你别不好意思,那样多没意思。”
“好。”我回道。
召南回道:“在沐浴方面,你们夫妻之间别太讲礼了。我和良人在家里和外面的浴堂,都洗过鸳鸯浴,沐浴时有人说话聊天,帮忙搓澡,也是挺有意思的事情。”
黎柯双手背在身后,向我们走来说道:“延年哥,我裤子破了,你家布帛店有二尺一寸的男子的裤子吗?我想去买一条。”
贺延年回道:“有。”
黎柯说道:“太好了,延年哥,彩哥的蚊帐能不能借我用用,我用来遮掩裤子,待会儿咱们帮王大娘打完谷子,我就去你店里买裤子。”
贺延年说道:“黎郎,彩哥身子娇嫩,蚊帐是给彩哥遮蚊虫用的,借你草帽可以吗?”说完,贺延年摘下草帽。
黎柯双手接过草帽说道:“谢谢延年哥!”
束发,头戴银冠的贺延年回道:“不客气。”
召南说道:“良人,柯弟跟你一样高,咱们把那件长的襕衫送给柯弟穿吧!”
贺延年回道:“好。”
黎柯将草帽系在身后说道:“召南姐,你说的襕衫,是其他客官预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