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琦将册子和铅笔收好,沿着小路,走到安放“王氏”旗帜的田野里,一位比韩琦年轻的大夫向韩琦作揖,韩琦作揖回礼。
收割过的水稻都被整齐地捆扎起来,堆叠得整整齐齐,放置在田野的一角,韩琦问道:“罗大夫,王郎做农活前,是否对你作揖?”
罗大夫说道:“王郎彬彬有礼。”
韩琦问道:“潘郎今日可有跟你或者其他小郎君闲聊?”
罗大夫回道:“没有。”
韩琦问道:“罗大夫,王郎的身体有没有什么病症?”
罗大夫回道:“王郎身体健康。”
韩琦说道:“罗大夫,你去彩棚那边坐坐吧!”
罗大夫回道:“诺诺。”
罗大夫走后,韩琦掏出册子和铅笔记录道:酉时,王氏已收割完一亩水稻,水稻已捆扎,摆放整齐。王氏做农活时不与人闲聊。王氏身体健康。
韩琦收好册子和铅笔,安放“药氏”旗帜的田野内,很多捆扎成小捆的水稻摆放在田野内,这些水稻都摆成了“药”字。
一位年轻大夫向韩琦作揖,韩琦作揖回礼。
韩琦问道:“刘大夫,药郎为何要将水稻摆成他的姓氏?”
刘大夫说道:“慕容郎说想跟药郎换田做农活,药郎就把水稻摆成自己的姓氏。”
王师约在彩棚下擀角子皮,程籍大叫:“王郎,我的油锅着火了!我是不是应该用茶水灭火?”
王师约快步走过去说道:“程郎,油锅着火不能加水,方才的锅盖呢?”
程籍一脸无辜地说道:“那圆形木板竟是锅盖?我当柴火烧了。”
手上沾着面粉的慕容澄澈靠近锅炉说道:“程郎,我来帮你灭火!”
潘器先说道:“慕容郎打算如何灭火?”
慕容澄澈说道:“扇子可以扇灭火势。”
潘器先说道:“慕容郎,此举万万不可。油锅着火,加青菜方可灭火。”
慕容澄澈说道:“青菜灭火?这怎么行呢。”
慕容澄澈用扇子扇火,火势忽然变大,王师约说道:“程郎,你马上加上一大把淘洗干净的青菜,咱们先炒菜!”
程籍说道:“行。”
程籍加上青菜,火势灭了,慕容澄澈说道:“学做菜真是一门学问啊!”
王师约指点程籍炒菜……
六位大夫坐在彩棚下吃茶,李大夫说道:“韩相公,方才老夫误诊,郭郎身体健康。”
“琦知道了。”说完,韩琦从衣袖里掏出册子和铅笔,翻看了一下册子,册子上记录道:酉时,药氏已收割完一亩水稻,水稻已捆扎,为了防止慕容氏与药氏换田做农活,药氏将水稻摆成“药”字做标识。药郎熟悉农事,做农活时偶尔找慕容氏和王氏闲聊。药氏身体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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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慕容氏已收割完一亩水稻,水稻已捆扎。慕容氏熟悉农事,做农活时偶尔与药氏闲聊。慕容氏气血虚弱。
韩琦拿起铅笔,在郭氏对应的水稻收割那页记录道:郭氏身体健康。
街上灯火通明,天上几点疏星,道路两旁的桂花散发出幽香。
不远处冒出阵阵白烟,一些游人走进“陶家浴堂”,木匾上刻黑字,大字旁边画着一个浴盆和彩色鸳鸯,店铺外的灯箱明亮。
我忐忑问道:“召南,这家浴堂门口没有水壶做标识,这家浴堂合法吗?”
腰上挂着草帽的言律说道:“娘子,若这家浴堂不合法,我就奏告官家。”
肩上背着红色包袱的召南说道:“清容,合法的浴堂咱们不去。”
肩上背着青色包袱的贺延年说道:“娘子,莫要开玩笑。”
召南说道:“陶掌柜店门口的水壶被一位波斯人买走了,陶掌柜定制的琉璃水壶还没有做好。”
走进浴堂,我们和陶掌柜互相作揖。
模样年轻的陶掌柜头裹褐色浴巾,身穿淡褐色水波纹及膝宽袖浴袍,方头木屐,束着腰带,腰上系着一条青色汗巾和一块与刻字“陶家浴堂”的木牌。
店内装饰着一大块青布,上面绣字:搓背五十文一人,修脚三十文一人,烫衣十文一件,童叟无欺。汤掌柜身旁摆放一个木制方桌,方桌下放着一些空箩筐和木屐,桌上放着一些系着彩帛的木牌和一个没有盖子的银制水壶,水壶里装着钱币。木牌上刻着洗浴汤的名字,有的叫茶汤,有的叫牛奶汤,有的叫香水汤……
木桌旁边,放着一个衣架,衣架上挂满了书院学子样式的襕衫,各式各样的浴袍,及膝裤。
往来的小厮们头裹黑色浴巾,身穿灰色圆领及腰短衫,黑色及膝裤,方头木屐,束着腰带,腰上挂着白色汗巾。
在浴堂做杂事的妇人们头裹紫色浴巾,身穿黑紫色窄袖圆领袍,圆头木屐,束着腰带,腰上挂着竹筒和灰色汗巾。
召南说道:“陶掌柜,咱们四人都是黎柯的街坊邻居。”
陶掌柜回道:“好的。四位客官要洗什么汤?”
召南从桌上挑选出两个木牌说道:“陶掌柜,我和郎君要洗香水汤!室内的鸳鸯浴!我们自带了浴衣,木屐和换洗衣裳。”
陶掌柜回道:“陶某给你们优惠一百文,二位客官的洗浴钱是六十文!”
陶掌柜对着一位提着水桶的小厮问道:“王三郎,咱们室内的鸳鸯室有客官在里面吗?”
小厮回道:“陶掌柜,室内的鸳鸯室客满了!”
贺延年付账后,陶掌柜把钱放在没有盖子的水壶里说道:“二位客官,鸳鸯室有客官在洗浴,你们拿着香水行的木牌去鸳鸯室外边等候便是。”
召南和贺延年回道:“好。”
召南递出一个木牌给贺延年,他们把木牌拴在腰上说道:“清容,孟兄,我和贺郎先去换衣了。”
他们和我们互相作揖道别,他们分别走向店铺内的“男更衣室”和“女更衣室”。
言律和我在挑选木牌,言律说道:“娘子,你想洗什么汤?”
我选出苍术汤的木牌说道:“良人,近来瘟疫盛行,咱们可以洗个防疫的苍术汤吗?”
言律说道:“好的,娘子。”
言律说道:“陶掌柜,我和娘子要洗苍术汤。我们要在室内洗鸳鸯浴。”
陶掌柜说道:“二位客官,因为苍术汤气味雄厚,香味浓郁,所以苍术汤的鸳鸯浴设置在室外。”
言律问道:“陶掌柜,室外洗鸳鸯浴,可有遮拦物?”
陶掌柜回道:“室外的鸳鸯浴设置在凉亭下,有屏风做遮挡。”
言律说道:“娘子,要不我们洗个室内的鸳鸯浴吧!我不想你在沐浴后着凉。”
我说道:“好。”
陶掌柜选出人参汤的木牌说道:“二位客官可以洗人参汤,鸳鸯浴堂设置在室内,此汤也可以防疫。”
“好。”我和言律回道。
陶掌柜陆续把木牌递给我们,我和言律双手接过木牌,我们把木牌拴在对方的手腕上。
陶掌柜继续说道:“二位客官可自带了浴衣,换洗衣裳和木屐?”
“没有。”我和言律回道。
陶掌柜问道:“那些衣物,二位客官是要买还是租呢?”
“买。”我们回道。
陶掌柜陆续递给我们两个箩筐说道:“我不会打包衣裳,二位客官可以用箩筐自行挑选。”
我拿着箩筐问道:“陶掌柜,你店里为何只有书院学子的襕衫呢?”
陶掌柜回道:“我爹说劫匪不会抢劫读书人。二位客官沐浴后,可以穿着襕衫回家,这样很安全。”
我为言律选了一件白色竹叶纹及膝浴衣,言律为我选了一件藕粉色樱桃纹及膝浴衣。
挑选了木屐后,言律问道:“陶掌柜,鸳鸯浴和衣裳一共是多少钱呢?”
陶掌柜回道:“你们是黎郎的邻居,陶某给你们优惠一百文,二位客官的衣物钱和洗浴钱一共是四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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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律付账后,陶掌柜把钱放进装钱的水壶里,说道:“更衣室内有屏风,屏风后面的走廊通向鸳鸯室。”
“诺诺。”言律应答。
“俞。”我应答。
我和言律走向更衣室。更衣室内,陈设一对画着鸳鸯的屏风,一些长凳,一些带锁的储物柜子和长凳,马扎,一些小娘子在存放衣物。更衣室内有一间房门,上面写着沐浴室。小娘子们陆陆续续走向沐浴室。
身穿红色鸳鸯纹及膝宽袖浴袍,圆头木屐,束着腰带,腰上挂着木牌的召南坐在马扎上,用铜剪刀剪脚指甲。
我在更衣室内看到一位旧识,我放下箩筐,对纪芝瑶行“万福礼”,坐在长凳上的她并未起身回礼,她梳着高髻,头戴珍珠碧玉步摇,耳戴碧玉耳坠,画了“三金妆”,穿着淡黄色上襦,青色销金大袖衫,紫色裙子,腰上束着销金腰带。
纪芝瑶脱下圆头木屐,换上华美的圆头履说道:“清容,你身上的那件圆领衫是咱们三年前一起在衣裳铺子买的,如今你还在穿旧衣,你不觉得丢人吗?”
我抱起箩筐回道:“芝瑶,我并不觉得穿旧衣丢人。”
纪芝瑶穿好鞋子起身说道:“听我爹说,你嫁了位官员。你嫁到别人家里,想必是处处伸手向自家官人要钱,自家官人又不给,所以才穿旧衣出门。”
我回道:“良人待我极好,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