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多谢苗翁翁。”我把钱装进我的荷包。
苗翁翁回道:“不客气。”
言律从挎包里拿出一顶假髻给我戴上,言律说道:“苗翁翁,戴婆婆,岳母今日嘱咐我和娘子回家吃晚饭,我们就先告辞了。”
我们和他们互相行礼道别。
我家厅堂的桌上,摆放着石榴,银杏果,板栗,菊花酥,渣斗,茶水,茶托子。
娘用银簪挽着头发,画了淡妆,戴着葫芦耳坠,身穿深紫色及腰圆领上袄,墨绿色裙子,束着腰带,腰上挂着一块黄色手帕。
我问道:“娘,阿爹今日又去外地采买茶叶了吗?”
娘回道:“没有,他和程三丈去西大街取冬衣了。”
娘问道:“清容,你的头发可剪好了?”
我回道:“剪好了!”
娘取下手帕,走到我身后说道:“你后脖子上有几根碎发,以前你卖头发,我都是用粗布巾擦拭碎发,今年你和言律成婚,我听言律的二叔说,许多达官贵人剪发后,都爱用丝绸擦拭碎发,咱们也试试!”
我回道:“好。”
娘轻轻地擦拭我的后脖子说道:“言律,晚上你帮清容看看她后背有没有碎发,有的话,用丝绸给她擦拭一下。”
言律回道:“唯唯。”
不一会儿,娘收好手帕,走到我们面前说道:“今早我买菜碰到简大丈和敬大娘,他们和我聊了几句,说是麻虫这月下旬就要举办冠礼了,他们择好了吉日,我打听了日期,吉日是十九日,我发现麻虫的冠礼和余大伯的饯行宴日期重合了。言律,这月十九日你们官员的轮值安排可定下了?你可需要轮值?”
言律回道:“朝廷官员上旬的轮值安排已经定下,下旬的轮值安排还未公布,若十九日是我轮值,我会提前向朝廷申请调换轮值日期。”
娘说道:“余大伯的饯行宴午时开始,看来这月咱们要分开赴宴了。”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言律问道:“岳母,余大伯要去何地呢?”
娘说道:“余大伯要回齐州了,余大伯是齐州济南人,听说济南今年改称‘济南府’了。”
我问道:“娘,余大伯的饯行宴,是由咱们马行街的邻居举办的吗?”
娘回道:“余大伯的践行宴是饮食行会的药行老设宴举办的,饮食行会有几位退休的齐州人要回乡祭祖,余大伯顺路和他们一起回乡。”
我问道:“娘,余大伯以后还会回汴京吗?”
娘说道:“听说余大伯要回乡养老,他或许不会再回汴京了。”
不远处传来马车行驶的声音。
我说道:“我想送余大伯一些银钱和一份礼物。良人,明日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相国寺剪纸摊位看看吗?”
言律回道:“好。”
我说道:“剪纸摊位的店家经常售卖相国寺着名景点的剪纸,我想买下那些剪纸送给余大伯。”
头戴黑色毡帽,身穿绿色镶毛边“子瞻道袍”,乌皮靴的阿爹背着背篓走进厅堂,我们互相行礼。
阿爹把箩筐放在地上说道:“咱们要送给余大伯的冬衣我已经取到了。上月我向地震演习的士兵打听他们今年发放冬衣的日子,为了避免堵车,我选了今日去取衣,没想到今日有些军营提前发冬衣,回来的路上可堵了。我留程三丈吃晚饭,程三丈说要回家守铺子就推辞了。”
我看到箩筐里装着很多包袱,我说道:“阿爹,这一箩筐冬衣都是送给余大伯的礼物吗?”
阿爹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紫色锦缎包袱说道:“有四件冬衣是咱们的,娘子,这件是你的冬衣。”说完,阿爹把包袱拿给娘。
娘双手接过包袱说道:“多谢郎君。”
阿爹回道:“不客气。”
阿爹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红色锦缎包袱说道:“清容,这是你的冬衣。”
我双手接过包袱说道:“多谢阿爹。”
阿爹回道:“不客气。”
阿爹从箩筐里拿出一个白色锦缎包袱说道:“言律,这是你的冬衣。”
言律双手接过包袱回道:“谢谢岳父。”
阿爹回道:“不客气。”
阿爹并未在箩筐里继续拿取包袱,我问道:“阿爹,你可是忘了送自己一件冬衣呢?”
阿爹说道:“我的冬衣已穿在身上了。咱们都去拿食盒吧,今日我在西大街的酒楼点了好些菜!”
我和言律回道:“唯唯。”
娘回道:“好。”
我们走向大门……
“孟宅”卧房内,烛光柔和,我和言律正在试冬衣。
阿爹给我选的冬衣是一件红色镶毛边的织锦圆领袍,阿爹给言律选的冬衣是一件白色镶毛边的织锦圆领袍。
言律问道:“娘子,这月礼部官员在征集中书省送给官家寿圣节的贺礼,我想出的宝物是龙船雕刻摆件,礼部官员说已有官员登记过了,娘子可否帮中书省想一个特别的礼物呈送官家?”
我说道:“我觉得官家是位心系百姓的人,福田院是百姓居住的场所,良人可找画师画出大宋各州福田院百姓聚在一起的场面。”
言律回道:“各部呈送给官家的贺礼,都会有专人登记造册,核查礼物来源,核查礼物是否完好,核查礼物真伪,评估礼物是否有好的寓意。我听礼官说,中书省礼物的一系列查验流程,需得在一个半月内完成。大宋有二百多个州,若有官员核查礼物来源,恐怕会耽误官员审核其他贺礼的进程。”
我问道:“良人,你可知大宋有多少个府呢?”
言律回道:“十四个府。”
我回道:“汴京有四所福田院,洛阳有三所福田院,想来地方福田院数量并非是一致的,中书省可呈送官家十四个府的任意一家福田院百姓聚在一起的画作。”
言律回道:“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