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过程其实也不过两三秒,仿佛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贝诗媞的眼底淡去了情绪,大脑从未有过的清醒、冷静。
心仿佛蒙上了一层晶莹剔透的薄冰,而薄冰非但化不去,反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坚固起来,变得越来越厚,直至完全看不清冰内的事物。
贝诗媞向前走了两步,站到了父母面前:“如果你们非得这样闹,没有关系,我会请求法律的帮助,那会是最公平公正的武器,你们所有的行为都是最有力的证据。”
黄女士惊讶地看着贝诗媞,不敢置信贝诗媞竟然会这么冷静地说出这样的话。
贝诗媞说罢走到自己的座位坐下,黄女士怒得指尖哆嗦,抬手指着台下的贝诗媞:“你跟我们出来!”
贝诗媞仿若未闻,慢条斯理地从书包里拿出英语课本。
“装什么认真呢!真要认真上课也不会迟到!”黄女士强硬地喝道,“看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要我把你拖出来!”
英语老师用力敲了敲课桌:“两位家长,你们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当学校是什么地方?贝同学迟来是有原因的,她已经请过假了,本来请了一节课的假,但显然她身体一有好转就赶紧过来上课了。你们真的是她的父母吗?你都不关心她因为什么迟到,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却在这里扰乱课堂纪律。你们凭什么强迫学生退学?她考上这所大学凭她自己的努力,如果学费不够生活费不够我相信她作为成年人也有足够的能力能自己承担这些费用。我还是第一次见闹到课堂上来逼迫学生退学的家长!”
这一番话直让贝家父母都涨红了脸颜面扫地,贝诗媞打定了主意不管父母,摆出一副要专心上课的架势,贝家父母也只能先退出教室去走廊等着。
沙小貂小声跟贝诗媞咬耳朵:“这次他们来,校长和清欢他们都不理会了,决定冷处理,所以才没有过来。不过清欢说校长和院长正好昨天一起出差去外地参加什么什么揭牌会,估计想来也来不了。”
贝家父母一直在教室外等着,贝诗媞一出教室他们就逮个正着。贝诗媞目不斜视地跟着舍友们一起走,黄女士一下子拽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拉过去。
贝诗媞失去平衡往父母那里跌去,谭琴适时一手拉住她、一手抓住黄女士小臂。
“在我面前动粗,你们动得过我吗?放手,不然我扭断你的胳膊。”谭琴冷冰冰地威胁,手下用了大力气,疼得黄女士不得不放开手。
谭琴便也立刻放开了黄女士,嫌弃地甩了甩手,搂住贝诗媞的细腰带着她走。
贝先生往前几步跟上,在贝诗媞身后说:“你妈也不是真的要你退学,她只是想跟你谈。”
贝诗媞没有回头,轻笑了下:“谈什么?不外乎就是指责。爸爸,你也很讨厌妈妈吧?你为什么这么怕她呢,什么都要听她的,你可以离婚,自己爱干嘛干嘛,找一个真正把你当一家之主的妻子。”
“你这孩子你说什么!”黄女士刚好追近了,听到最后一句话,气得质壁分离,喘着粗气,“你给我站住!站住!停下!越来越不像话了你这孽障!废物!没有心的垃圾!我怎么这么倒霉——”
啪!
黄女士的歇斯底里戛然而止。
而打她的,居然是贝父。
贝诗媞没有回头,走得飞快,和舍友们一起很快走远了,绕了一圈路后才进了画画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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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师抱歉,我们刚才有点事耽搁迟到了。”沙小貂解释。
张靓已经从其他学生口中听说了贝家家长的事,忍不住同情地看了贝诗媞一眼。
贝诗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平常乖巧清丽的小脸此时淡漠得毫无生气,像是玉雕的瑰艳花朵,虽然精致夺目,却总归只是死物。
张靓觉得担心,上前轻轻拥抱了下贝诗媞:“我都知道。你们陪她去校外玩,去散散心吧,就当是户外采风课了,可以去拍些照片回来啊。如果有觉得不错的地方回来告诉大家,如果不是太远的话,下次课老师组织大家外出写生,可以跟其他课程老师调课调出一整天的时间来,大家觉得怎么样?”
“好啊好啊!”所有同学闻言都激动了,谁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