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有点难。你知道我跟星河母子关系一直都不大好,婚姻这事我插不上手。要是我强硬一点,星河怕要离我更远。”
“年轻人嘛,有自己想法很正常。男人先立业再成家,也是可以的。星河一看就是有事业心的人,再历练几年心性沉稳下来也不迟。不用操之过急。”
两人并肩而行径直穿过前院,走入内院。
陈闻秋陪着陈知夏给祖先上完香,回到内院。
过年的内院就很是热闹,远远就能听见人声嘈杂。
小侄孙已经满地跑,大概是对老宅环境很是新奇,五岁的小男孩在院中跑来跑去。
阿姨跟在后面护着,陈宅不如新房那样平坦,动不动就是门槛石梯,真怕他摔了。
嫂子跟侄媳妇坐在廊下与人凑了一桌子牌,打得噼里啪啦,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寒暄完,陈闻秋领着陈知夏见过昏睡的老爷子。
老爷子只剩下一层皮包骨,呼吸微弱。
消毒水味道也掩饰不住空气中飘浮的腐朽气息,医护人员几乎寸步不离。
离开饭还有一段时间,两兄妹坐在廊下喝茶。
院子翠竹挺拔,耐寒花卉点缀其间,没有一丝冬日的萧瑟。
自小看着妹妹长大,一进门陈闻秋一眼就能瞧出陈知夏心里有事。
陈知夏只有回到家里所有防备才会不自觉地放下。
“有什么难事跟哥哥说说,在容城哥哥还是能说上话的。”
陈闻秋习惯喝竹叶青论道,即使回老宅也带着。用玻璃杯泡着能看到茶叶根根分明似青翠竹叶。
陈知夏粲然:“还是哥哥了解我。哥哥,你可听说苏老爷子要回国了?”
陈闻秋神色微变,点头:“听到风声了。听说老爷子不行了。”
“当年那件事恐怕也要翻过来。”陈知夏有些怅然。
陈闻秋不以为意:“再翻也是陈年旧事。老的旧的还能翻成新不成?你莫不是担心苏珂回来季星河又要冲动行事?”
陈知夏摇摇头:“他大了已经不受我控制。”
“那你还担心什么?”
陈知夏咬咬唇,像是做了很大决定,缓缓吐出几个字:“我要跟季鸿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