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fate

Fate:SinoAmour 时朗 10429 字 1天前

我细数了数日子,圣杯战争开始已经很久了,切嗣先生说,御主之间会互相吸引、确实是真的,不过目前来看,我暂时只能仰仗于运气—我最不想仰仗但又必须不得不仰仗的一个东西。

不过

“仕郎?在做什么呢?”

我还有不能靠运气解决的一件事。

红豆汤的热气让视线变得模糊,和身边那个空灵的声音一起,让我在晚夏的厨房里陷入了回忆中。

-

我叫做卫仕郎,仕郎仕郎,进仕当了个侍郎,当初还是高中生的我多少还是觉得名字俗套了,所以特意取了个时朗的笔名,听起来更文艺点。

不过我这种“俗人”倒是正在经历一个不太俗的事情,那就是圣杯战争。

算上这次,这个世界已经进行过五次圣杯战争了。圣杯战争乃魔术师为了促进魔术的发展、或者说是他们以为的发展,利用大量魔力制造出了一个能够实现人类魔术所及愿望的圣杯,随后各个参赛者为了夺取圣杯而交战。

这些魔术师不同于变戏法的人们,他们是有着…“特异功能”的人类,姑且这么理解吧。自然界中除却人们熟悉的各种能量外还有魔力,而魔术师就是可以感受并应用魔力的特殊人类个体,因此可以行诸多常识里不可能之事,其彼此仇杀也自然是比常人更加“大场面”的。

一般来说参赛者共有七人,其目的皆不尽然,据称有一个最蠢的是单纯为了“增加名誉”参加的。

他们还会召唤出从者,并且以从者获得第二次生命重归现世作为筹码与之缔结契约,利用魔术、从者、阴谋诡计来彼此残杀,活下来的就是胜利者,死了的也就死了。

从者们的职介分为七种,分别为剑士、枪兵、弓兵、骑手、术士、狂战士和刺客,他们能力不同,属性克制不同,不过几乎都是历史上出名的英雄。利用圣杯的魔力连接“超然于世界之外”的什么东西,利用它降下英雄们的拷贝,以圣杯的魔力为基础予其肉身,这段时间里在这残忍的斗兽场里搏斗。

自然,这些英雄基本都来自不同的世界,他们彼此可能并不认识,或者彼此的世界里的情况大不相同。

这种事我在去年之前都完全不知道,我本来也不过是个普通人,是没有机会也不想参与其中的,但是切嗣先生改变了这一切。

我是暑假在礼拜堂打工的时候认识切嗣先生的-我必须实话实说,教堂这群人给的比罗森多多了,同时看在基督的面子上,我有时可以通过听布道和“假意改信”来摸鱼。

我首先是一个正教徒,我的十字架是从右往左画的。

就在我摸鱼的时候,我遇见了他,也是被他称之为“フェト”(fate)的日子。他看着我,我看着他,我们明明在这之前未曾见面更谈不上熟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觉得他非常亲切。

切嗣先生年约50多岁,瘦高个子,比我差一头吧,胡子和头发都不常打理,衣着也少有齐整的时候;但是与邋遢的外表相反,他目光如炬,说话时的语气非常坚定。初次见面,我就看出他不是普通人,后来他也主动找我聊天,大方地承认了自己是所谓魔术师,我必须得说实话,在这之前,我从来没见过一个活的魔术师。

我和切嗣先生是一回生二回熟,迅速成了无话不谈的知心朋友。切嗣先生的谈吐教养都是顶流的,让人有与之全面交流的希望;不过我也得大言不惭的说,切嗣先生的哲学与三观似乎有极为严重的疏漏,他经常形而上学地谈论某个问题某个观点,一没寻到这些东西是变化的,二没寻到这些东西的主体,更不用提建立在这上面的整个逻辑了。

思维的切磋交流令人愉快,当我点出这些后,切嗣先生很是震惊,我还记得他当时眼里放出光来,长出一口气,然后身体瘫软到椅子上,什么话也说不出,我很享受分享和共同发展的这一过程。

那之后的第二天,切嗣先生选定了我作为他的徒弟,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切嗣先生是来寻人代他打战的。

一开始我不是特别愿意,但是切嗣先生后来提到,这些所谓魔术师都是些视人命如草芥的货色,为了他们的目的会不择手段;同时所谓圣杯也完全是一个谎言,它早已经被污染,只不过是将扭曲的愿望以人力所能及的魔术表现出来,到时候死多少人就难说了。

上次圣杯战争直接摧毁了一座城市的市中心,即便切嗣先生使出浑身解数在最后关头摧毁圣杯,也无济于事;他们这次为了达成更大的目标,还特意将圣杯转移至中国,希望通过亚欧大陆的魔力滋养来强化圣杯,因此圣杯战争的时间还提前了。

那我也就不得不参加了。

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看到蜘蛛侠就非常喜欢彼得帕克这个角色,刚上高中的时候追完了蜘蛛宇宙,没想到今天也是应了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话。

随后的一个月里,切嗣先生教会了我魔术,并且惊讶于我在这方面获得的迅速进步,他这一会又开始嘀咕“命运”云云了,不过我实在是对“命运”这种东西没太大兴趣,就没有细听,现在想来真是遗憾,没能更多了解切嗣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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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语里有回忆、有感伤、有或许他未曾向敌人提过的许多东西,而我这个不成才的弟子居然就当成了耳旁风,真是令人痛心。

我主要学习的是投影魔术与强化魔术,强化魔术也就是强化物体,而投影魔术可以将脑海里的想象之物投映到现实,非常强大,据说是禁术。

在选择从者召唤时,切嗣先生用魔术将传说中亚瑟王的湖中剑的剑鞘封存在了我的体内,他说他在上次圣杯战争里召唤出的就是亚瑟王,职介为saber。

亚瑟王作为从者非常强大,且品德优良,正义感也很强,虽然和当时已经不择手段的他有很多不和,不过他认为非常适合我。

我想着确实,亚瑟王也应该不赖、不对,不能说不赖,应该是很强大。此时我对于亚瑟王的印象还停留在一个叫圆桌骑士的街机游戏那,里面的亚瑟王是个典型的古典英雄,英俊强壮、蓄着美髯,活脱脱一个中世纪兰博,和这种猛男组队,赢得胜利必然是一定的。

但是现在我想,隐瞒事实可能是切嗣先生的恶趣味之一。

同时这剑鞘据说可以保人不死,对于别的魔术师而言,我这算是有个极好的开局了。

召唤的准备工作完成、切嗣先生认定一切皆无大碍后就启程回德国了,他说他必须回去,他的家人那有一些要紧的事,实在是无法再多留。

临行前他特意将自己的联系方式和一首诗赠给了我,不得不说,切嗣先生的汉语的确是非常地道,这是他留在这十余载的结果:

一载人生血与梦

今日得偿爱徒来

若是相见不恨晚

吾爱吾恨吾愿还

我当时还不能理解诗里如此的血海深仇,一时不知如何回赠,只好从自己以前写的东西里挑了个看的过眼的,硬笔毛笔各写一份送了过去。

-

从者召唤是在七月十号进行的,这我记得非常清楚。

当时正是夏天,天气炎热,又蚊虫颇多,在礼拜堂里差点成为了为蚊子们献祭的基督,它们确实比我们人类“纯真”的多,选择吸血而不是喝葡萄酒。

召唤阵准备在了地下室,又暗又闷,令人苦不堪言,浑身上下全是汗,又因为紧张而坐不住,偏偏还只能等到晚上信众散去才能进行召唤。

地下室只有几个小窗口透进微微月光,我还记得我看着它的心情。

说实在的,我一开始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是之后的那种走向,我想的是召唤出一个无比强大的神话英雄,然后与之一同进行史诗般的冒险,就像那游戏里说的,东征西讨除暴安良,但是现实在让我卷入漩涡后,又在漩涡里丢了一块钠ー该死的,它在燃烧。

月亮出来了啊……

会是阿尔忒弥斯吗?

现在看来我猜对了题头。

按照切嗣先生教的方法,我只需要走进召唤阵再念咒语就行。

我当时一边念咒一边胡思乱想,亚瑟王在历史上属于拉丁化凯尔特人,也就是不列颠人,据说是和罗马打过仗的,我和地中海人同样是黑发,不如在召唤出亚瑟王后小小的恶作剧一下,就说我是太阳神的化身、世界光复者奥勒良转世,现在要用不列颠的英雄来征服不列颠。

这是一个非常烂的玩笑,现在我承认这一点,不只是我,她也觉得我的幽默感不是一直都很在线。

咒语完成的那一刻,召唤阵突然爆发出明亮的光芒,仿佛彗星袭月,下一刹那,一股巨风袭来,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旋即退到阵外,背过身去。

不久,风平静了,我感觉到阵中央有个什么,但是和常人不同,我完全分辨不出来具体情况。

那“人”的气息很混乱,似乎是由多种气息混合起来的,这可和我想的背后灼人、一身正气有点不太一样。

但是不管怎么说,来个“幽默”的欢迎总是不错的,我故作镇定地来了一阵开场白:

“不列颠的王?帝国已经很久没有在肯特的溪流里饮马了,没想到不列颠的凯尔特也再延续了高卢人的历史。”

那“人”没有回话,我有点撑不住就迅速回身。

“我乃太阳神密特拉之化身,世界的光复者第二-”

我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

想象里的高大威猛的亚瑟王并没有在我面前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娇小可爱,脸精巧得像洋娃娃一样的姑娘,她在憋着不笑;但是看到我回身,她随即板起脸来,问:

“以saber之名,应你的召唤前来,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我呆住了一秒,随即开始紧张地考虑起各种可能性,是我之前把咒语念错了?还是我学艺不精,准备的魔力不够多?到底是怎么回事?亚瑟王呢?

那个应该出现的亚瑟王呢?

她是亚瑟王?

什么玩笑?

我知道不能以貌取人,但是,这样的从者真的能够战斗吗?

她看起来并不比我更强啊?

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掉落,我当时还想立刻打电话给切嗣先生。

小主,

那姑娘见我没有回应,又问了一遍。

我无路可退、无话可说。

“呃、抱歉,请问你是亚瑟王吗?”

她随即显出一副不容置否的神情,以威严来回应我的疑问。

我恐怕没有第二种选择,现在来看,无论何时,我都必须选择她。

“那我就是你的御主了。”

“以saber之名,接受你的契约,自此,我的剑与你同在。”

我刚把阿尔托莉雅接回家里的那几天是我们相处最不愉快的时候,她当时还留着一身封建时代的臭毛病-请原谅我这么说吧,可爱的人儿-尤其是那副“王者之气”,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我们在这方面有一些共同语言,但是每当我俩深入交流,她就总是张口闭口大谈特谈什么治国治民、什么绝对正义,不容我进行丝毫辩驳。

她还每天都在唠叨圆桌骑士们的光辉历程,希望以此来刺激我加强这方面的学习,和她达成统一战线。我还需要主动成为骑士扈从,她说,一个男人想干出一番事业,特别是圣杯战争这种激烈冲突的胜利,那就必须进行骑士们的磨炼。

还动不动对我做的菜挑毛病,很多明明都是鸡蛋里挑骨头,像是说“摆盘没有用心”这种;对了,还大吃特吃我过生日准备的好吃的,尤其是蛋糕,我不说我还得吃一口她真的就直接把一整个蛋糕吃光了,问她她就美其名曰这是战争的必然准备,虽说如今她是从者,但依旧不能离开食物的滋养,这可以增加魔力利用效率。

我忍了。

她对所有人都这个态度,对我的父母也是,很客气但是有种非常让人不爽的高高在上的态度,好在爸妈脾气好,接受了不孝子带回来一个大爹的事实;我也尽量跟他们解释收留这个没礼貌的姑娘很重要,但每每这个时候,阿尔托莉雅就会蹦出来说我才是不懂规矩不懂礼仪的那个,随后她就一个劲唠叨我该怎么做,作为御主,我最好立刻成为她的扈从军士,这样能从她身上学习“骑士道”,进而配合她达成最大的战果。

凡此种种,让我那几天对她的观感极差。她真的和切嗣先生说的那般好吗?为什么我这么难和她交流?我说起任何一方面的内容,她就以自己的顽固见解进行反驳,不许我进行质疑。

后来阿尔托莉雅跟我解释,其实她一开始就觉察到我是正义的伙伴,所以当时试着用自己熟悉的话题找共鸣。苛责也是,她从小就被迫接受这样的教育,对于别人自然也就亦如此,她一时间转变不过来,可想而知,对于我这种“离经叛道”的人效果肯定不会很理想。

除了贪吃。

于是我们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爆发了激烈的论战,我进行的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在打天杀的圣杯战争,我必须让从者听从我的指挥,并且至少不再这么激烈地反抗我的战略战术。

我试图用中国本土化的德国哲学来批判阿尔托莉雅诸多的思想错误,阿尔托莉雅也不服气,跟我针尖对麦芒,两个人互不相让,都争得脸红脖子粗。

“生产力乃人类社会的根本,大战略必须从生产力出发,力求消灭生产力的第一点-人,进而反过来也是一样,我方必须保护最宝贵的人力。一时的占领和一时的退避并非决定性成功,而对于战争而言,歼灭和反歼灭的运动过程是最重要的。”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战争的行为是国与国的碰撞,战争中必须迅速打击该国的重要战略中心,只要摧毁它们,该国继续战争的潜力就会土崩瓦解。”

“但是”

“是你打过仗还是我打过仗!为什么你这样自大!”

她只要一说不过我,就摆出那一副“亚瑟王”的臭脸来,然后用特别大的声音重复着各种歪理,试图掩盖自己的错误。

我们之间的矛盾在第五天达到了顶峰,针对“王”这个问题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她在晚上以对练为由揍了我一顿。

我那天……特别特别特别伤心,我觉得,圣杯战争简直就是一团乱麻,把我的生活给毁了。日常的计划全被打乱,家里来了尊惹不起的神,最重要的是,这是人命关天的事啊,这样我该怎么保护人们?难道我能眼睁睁看着我的故乡被圣杯战争摧毁吗?

我为了能够帮助我所珍视的一切,随时准备牺牲自己,可是…可是这个从者,会不会让这牺牲根本发挥不出来应有的价值?

我晚上睡不着,坐在地上默默地哭,我感觉自己实在没用,辜负了切嗣先生的期待,辜负了需要我保护的人们,辜负了父母亲—现在恐怕只能我一人去打了,我如果出个三长两短呢?我指望不上这个总是和我对着干的所谓亚瑟王。

虽说我当时气得够呛,但阿尔托莉雅摆脱亚瑟王的影响后真是、已经因为这件事道歉了不知道多少次,我现在一想起来丝毫不觉得气愤,反而很可怜她,明明她自身的性格不这样,可那如魔影一样的“王者”思维总是驱使她伤害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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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我在伤心过后就是气愤,当时我是上头了,气得咬牙切齿,气得只想诅咒这个什么亚瑟王,自那以后,我不再和自称亚瑟王的这个从者交流,恶狠狠地盯着她,监视她;我也预备好了,实在不行就用令咒逼迫她战斗。

她似乎也真是个奇葩从者,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还真的更加精神抖擞,似乎是刻意地要和我对着干。

-

“仕郎,真的很对不起,我当时实在不知道怎么向你道歉,我也知道自己之前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我、我最后就决定这样做,激怒你,让你对我把脾气都使出来,随后请求你的原谅。很抱歉,我一直”

“已经是第十五次了,离那件事都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好姑娘,你不要再说了,我完全原谅你。”

-

她当时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拿起我的书,说我学习的理论是错误。

这让我爆发了。

“呵,你们这些封建帝王,说到底不过是一路货色、一丘之貉而已,这就是普通百姓的家常食物,还是在生产力进步一千多年后!正是千千万万个百姓组成了你的国家,如今你还抱怨这不好那不好,果真是不恤民情、不懂民心。”

抿着嘴唇,阿尔托莉雅默默地承接我的怒火,而在听到最后几句话时,她身体颤抖了一下,神色变得愈发惶恐起来。

我满意地看到阿尔托莉雅低下了头,明白了,这是弱点,这个家伙啊,可恶,必须继续戳她的软肋!

果真不过是个暴君,是个自以为王的弱者。

于是我不依不饶地继续说:

“像你这样,不事生产不务劳动,天天白吃白喝白享受还侈谈所谓正义,你和那些暴君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你不会觉得打出的旗号不同就能够掩盖你的本质了吧?!拜托,我们这里天杀的封建时代一直持续了两千年,和你们那的文明史一样长!你这种人、呵,或者说是你自称的这种人,我们这见得多了!贤明?!害死老百姓的是贤明吗?把老百姓扔进战火里是贤明吗?把老百姓逼得家破人亡是贤明吗?你是不是觉得厚颜无耻地和我谈论这些‘必要的牺牲’很有意思?!你这刽子手!!!”

听到这,阿尔托莉雅突然起身跑开了。我顿时觉察到不太对劲,体内的剑鞘在剧烈震动,仿佛在哭泣一样。

我做过头了。

在怒火之下,我对她的说教很快变成了怒骂,她之前做过很过分的事不假,但也没有这样人身攻击我。

-

和阿尔托莉雅常常向我道歉一样,我之后也试着向她就这件事道歉,但她还是拒绝了。

-

她最起码还是我的从者,说是要保护我,和我同在…

去劝劝她吧。

我赶忙过去道歉,但被拒绝了。

她哭着说其实我说的没错,她生前也有人这么说过她,但是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只是一味地追求抽象的“贤王”的理念,在那些冲突里毁灭自身,毁灭不列颠,最后落得个家国血流漂橹、星落云散的结局,而自己则被重创,也只能在战场上孤独地等待死亡。

这样么…

我这时把关于她来历的猜想说了出来,她肯定了我的想法,她说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命中注定的王,只是一些人的一厢情愿和一个悲剧造就的产物,从小接受了非人般的所谓“王”的训练,压抑自己、扼杀自己,结果性格扭曲又偏执;又在自己和旁人的自欺欺人里上演了以人命为代价的血腥闹剧,只是可怜了许多不幸遇难的人。

我最后也没有想出来什么好的安慰她的方法,毕竟她说的实在是非常夸张,我所在的这个地球完全没有记载,说是月球上的的事还差不多,我很难就事论事发表什么意见。

“起码,请你不要哭了吧。”

她啜泣着。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一直以来,我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就、这样和你闹别扭、很抱歉…我认可你的目标,从此以后,我不会再有什么疑问了,希望你原谅我,原谅我过分的行为,我们的契约一直生效,请指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