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焱单纯的说道：“还会眨眼睛，看来爹爹还用了法术呢。”他动了动身子双手放在后脑勺枕着，“真好看。”

那只眼睛闭上了。

闭上的前一刻，阿焱似乎还从眸子里读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也没多想，翻身侧躺，双腿勾着，双手臂紧紧抱着自己，喃喃道：“想阿爹了。”

关于阿爹的记忆总是断断续续的，但不妨碍在阿焱心里他是个极致温柔的人。

柳玄闭了闭眼，将手中的瓦片放置原处，四处看了看没人，心底道：钟衍之，你的心真大。丢着阿焱一个人待在这里。

飞身落下从打开的窗翻了进去。

阿焱已经是五六岁的孩子，不是当初只会哭鼻子的咿呀学语的婴儿，翻身握住身边的木剑，大喝一声，“谁！”

来人瞬间移到阿焱面前，伸手堵住他的嘴。

“嘘。”

阿焱眨巴眼睛看清面前的人是柳玄，那双可爱的眼睛闪闪发光，伸手抓住柳玄衣角，眉眼弯弯的笑了。

“跟阿爹走，不要声张。”

阿焱点点头。

柳玄松开阿焱的嘴，弯下身子抱住他，从窗口翻出去，跃上房顶小心地朝着玄机宗的藏书阁飞去。

玄机宗藏书阁一共九层，收藏得都是原着，鲜少有人来，宗门里的弟子和位分低的修炼者看得是手抄本，外层设有禁制，只有宗主信得过的人才能进入。

柳玄飞身到了藏书阁的三层，抱着阿焱贴着窗棂旁，分出数缕神识小心查看每一个楼层和角落，恰巧里头空无一人，用神力打开窗口飞了进去。

藏书阁内部，中间一层直通九层，四面墙上整整齐齐摆满了无数的书籍。

柳玄有些吃惊，但很快神色恢复平静，“阿焱。”柳玄压低嗓子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伸手从货架上随意拿了一本书交给他，“我很快回来。”

阿焱乖巧的点了点头。

柳玄转身之际，阿焱看着他的背影问道：“阿爹，爹爹什么时候允许你进藏书阁，是阿焱还没出生吗？”

柳玄身形一顿，转过来问道：“什么？”

阿焱伸手挠了挠脑袋，“进入藏书阁的人需要爹爹的同意才行哦。嘻嘻嘻，阿焱就是好奇爹爹什么时候同意阿爹进来的？”

柳玄不知道。

他第一次来玄机宗是来吃喜宴的，阴差阳错和钟衍之纠缠不清，在那些无聊的日子里，有幸远远瞧过一次藏书阁，耸立在山峰之上，建筑雄伟古朴，令人忍不住驻足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