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我刚刚才知道这个消息。别怕,正在派人抓紧时间查原发IP。”奥斯顿语气一下子充满急切的关怀,“你别太难过。”

“我还好,谢谢你,奥斯顿。”薛以洁不疑他表现出的焦急。

“那些人真是太可恶了,这么恶毒,就是想要毁了你。”

“我不会被他们毁了的。”

“清者自清。 ”薛以洁说。

他挂断电话,坐在画室对着空无一物的画布放空。

画室有着极高的挑高,最高处顶着一棵树的冠,斜开的天窗给那棵树涂上扇形的光影。

也给其中的他涂上扇形的光影。

他眉眼如平静的湖,其间好像什么都没有,独留一份空。同样他大脑里也什么都没有,一片白的空余,和他笔下的画布一般,空无一物。

空到可怕,薛以洁想。

他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他画不出任何东西。

薛以洁随意将笔刷沾上颜料,低头眉弓落下一片微冷的文学式的忧郁,他靠在椅子上,继续放空。

阳光亲吻他垂下的发和眉眼。

他的画展还欠缺一个主题:《光》

光是什么。

光可以是很多东西,天然矿石的耀眼夺目,熠熠生辉,是笑容、飘扬音符,是透蓝如洗的天、庄严浮日。

是白日下青草尖端耀白、晃眼,像麦浪,像过曝的湖面翻涌。

是耀眼后方阴影。

“……是腐败。”薛以洁自言出声。

是他持续地被太阳炙烤得如干涸大地的才思。

薛以洁颓败的放下画笔,他想他还是被那个男人的爱毁了,以至于他自己不愿放过自己。

《第七夜》主人公死去后,他去往人间,忆往昔,说自己对爱情迟钝。他描述自己对爱的感知就像一个门窗紧闭的房间,门外响起脚步声,他听到了,但他不认为那脚步声是向他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