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洁和他相反,他生而对爱意敏感。

他很早就听到了,并清楚的知道那脚步声冲着他而来。

翟阳的爱是真的,那不是假的。

无比真挚且打动人心,细节点滴更不是伪装,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薛以洁被他的爱打动。

可一个人的爱意就像装满水的容器,哪怕是百分之百,容器本身不蕴含爱。

水如爱无法脱离容器而独立存在,人也无法纯粹的脱离社会喜欢一个人,人无法付出百分百的爱意。

因而……爱永不纯粹。

薛以洁脑海里浮现翟阳那张冷漠的脸上的浅笑,他笑起来时眼尾带一点点自然肌理的笑纹,鼻尖肌肉走向被带动,薄唇纹路被铺开。

更多的细节薛以洁回忆不清了,他开始越来越模糊。

他们回不去了。

——他有了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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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受控制的自虐式的开始想象他妻子的模样,漂亮吗?家世背景如何?她们如何相处?会做更加亲密的事情吗?

薛以洁突然发现那张空白的画布被他戳上了几块颜色,深到发黑的一块靛蓝,边缘沾染上一点纯白。

他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

“喂,你好。”

“您好,薛老师,我是负责过来取画的小助理。”那边言语激动。

是了,前几天一名裹得严严实实的收藏家上门请求买下他早年间的一幅画作。

他拒绝了。

那幅早年间的作品笔触稚嫩,处处都是生硬的匠气。

中式技法和油画笔触结合出写意的娟秀,成品略微生硬,远不如后来作品的成熟,唯一的优点是用色“初生牛犊不怕虎”。

收藏家再三坚持,他说话语言干硬,语序有些许混乱,似乎是个内敛的性格,他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