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周目)薛以洁健康积极的生活】

我合上日记本,画廊外传来陈真拉卷帘门的动静,

“薛老板,你现在回去吗?”

“我现在回去,麻烦你关门。”

回到工作室,我用钥匙打开门,对着黑掉的房子说:

“我回来了。”

我也不在乎声音大不大,吐字清不清晰,反正不会有人回应我。

短暂落家后,傍晚我又开车去了五环外的“精神健康和钓鱼中心”。

大门崭新气派,几年前才修缮过,门口被架上一排排铁栅栏禁止入内,安保室没有人,窗户没关拢,临窗的桌面被雨天打进的雨泡烂。我从一个地方翻进去,弄了一身灰。自从一年前这里发生了火灾,死了几个重要的人物,这里就被废除了。

看完落日,我一身烟味地从原路返回。

我并非靠烟酒和作乐寻找灵感的画家,从前我烟酒不沾,也闻不得烟味。如今,却已吸烟成瘾。大量的吸烟让我的免疫力下降,气喘、咳嗽、疾病接踵而至,最后又一次因低热住进了诊所,被扭送到医院时,被诊断为支气管炎。

因为我总往废弃的精神病院跑,那里的空气因物体燃烧后长久释放的污染而变得浑浊,雨后的霉菌、细菌更是让我的呼吸道变得高度敏感。

只有在空气流通的窗边,我才能稍感舒适,所以我会在窗台调整出安全的角度。我是想要好好活着,毕竟生命宝贵。

虽然这样说好像有点可笑。

白天,我过着健康的生活;傍晚,我却放纵自己吸烟。这样的生活,仿佛正负归零,让我既无法完全沉沦,也无法彻底解脱。

除夕前,我接受了一个采访。

时间在1月1号,上午10:00,地点是京都市西台区会议中心。

这是我一年左右对外的第二次采访,虽然事先有台本,但采访者仍相当犀利。一年前我从火灾中幸存,也就是在那次火灾后,翟阳突然放弃了一切对我的围剿。不久,我便接受了一次采访,就在那次采访中被问到去“精神健康和钓鱼中心”的目的。

我撒谎:我去看望我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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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静根本不是我的爱人。

采访者目光怜悯,因为所有人都知道,那场大火中只有我一人存活,她说:她会希望你好好活着。

我会好好的生活。那时我这样回答她。崔静也是那样希望的。

我也是一直都这样做着。

好好生活。

只是,人生真的是太寂寞了。

后来,我再也想不起那些和她相处时的喜悦。我觉得记忆越来越平淡,我更加清晰的察觉,我对她不再有任何情绪的起伏,就像我曾经假设过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