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周目)薛以洁健康积极的生活】

当我回忆她睡在我旁边时;她在河边戴着帽子钓鱼,风把她的草帽吹走时;她牵着我的手登船时;甚至回忆到最初她掀开我笼子的盖布,说“不要当狗了。”时,我不会再有情绪波动。

这太过悲伤。

也太过残忍。我不会再有情绪了。不会难过,也感觉不到爱。

我不再爱她了吗?

在今天长达一小时的犀利访谈中,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这个问题不是今天才突然跑出来,很多次它都会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我愤怒的梦里。

我除了好好生活——

我还会愤怒。

愤怒翟阳凭什么若无其事的活在世界上。在他把将崔静带走后,我很长时间没有她的消息,翟阳是我和她的屏障,然而在我努力搭上一些关系和人脉后,再一次能站到崔静面前时,她已经在精神病院疗养了。

病历的检查显示,她的大脑确实存在一些异常的变化,我没有办法把她从那里带走,护士几句话把我问住:

病人需要治疗,你是她的谁?

翟阳是她的丈夫,而我甚至不是第三者,我什么都不是。

崔静死后,我知道翟阳曾去进行过心理咨询,在商业里也曾沉寂,那段时间他公开露面的画面状态一般,他对她有着一种扭曲愧疚。看见他不太好,我就高兴。

但我仍不能停止愤怒。

愈演愈烈。

再不把翟阳烧死,就要把自己烧死了。时至今日,我心里那场把崔静吞没后烧了一年的火越来越大,直到把我自身吞没,也把翟阳吞没。

我当然会要他陪葬。

大厦里的炸药量,积攒到现在足以炸掉一栋楼,他只要在那栋楼里就不可能活下来。

至于其他的无辜的人,管他呢。

“您一直爱着她吧。”

访谈即将结束时,这名话语犀利的采访者突然温情地问了一个问题。这是个很无聊的问题,因为所有人都会这样肯定的回答:

Yes.

.

主持人以为她会立刻得到肯定的答案。让她意外的是,薛以洁,这个外界以天才着称的画家竟然愣了很久,随后缓缓摇了摇头,有些残忍地说:

“就这样吧。”

“就这样?”她很惊讶,甚至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好像不爱自己死去的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