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白珩,镜流仿佛打开了话匣子,开始滔滔不绝起来,旁人一听就知道两人就是相当熟识的朋友。虽然如此,镜流的话语中满是惋惜和悲伤,再联想到这艘星槎是为了给白珩补一场「慰灵奠仪」……丹恒和彦卿都选择了默默听完。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希望这艘专为「星槎杀手」造的船,也能像她一样回归星空。”
星槎的流水线嗡嗡工作起来,很快一艘簇新的星槎便缓缓驶入空港。
“你瞧,星槎已经长成了。”
“离开罗浮这么久,我终于能来同你道别了。”
“那位白珩前辈……后来发生了什么?”
“后来啊……应该不用赘述了。今日我们立于此地,便是为了追悼她的结局。”
镜流忽然转身问丹恒:“饮月……斩绝「倏忽」那一战,你还记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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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再寻根问底了,镜流这话一出,彦卿便已经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那位飞行士白珩,在对阵倏忽的战役中牺牲了。
丹恒沉默了一会儿,丹枫的记忆碎片并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搜寻片刻,开口道:“丰饶令使「倏忽」纠集大军,进犯联盟……我在幽囚狱中读过这段史籍。”
“看来你重生后也想寻回自己前世的经历么?只不过这些都被人抹去了。丰饶令使倏忽兵锋犯境,血战后的去向却语焉不详,连他遗骸的下落都不见记载。”
“我来告诉你,那一战,白珩这个傻瓜终究还是耗尽了帝弓所赐的运气。她只身陷阵,令联盟士卒得以冲破倏忽的「血途狱界」,更从龙狂中唤回了你。但她却没能走出那片战场,我们都欠下了一笔无法偿还的债。”
镜流接下来的话语里沾染上些许无奈和怫郁:“对于云骑将士,归葬沙场本是荣耀。可是饮月……你不懂这些。”
饮月君是持明龙裔,和仙舟人的观念不一致。
“你不能接受白珩的离去,竟对她使用了……在她本应该安息的时刻,你犯下了无可挽回的过错。”
镜流终究是没把那个词说出口,就算她一直把丹恒当做丹枫,但尚存的理性提醒着她,那个丹枫事实上也已经死去了,徒留一个继承了他名字、罪行和涓埃记忆的无名客。
“……”丹恒平静地接下这番怒火,仅存的记忆里并不存在这些事情,让他除了默默接受无能为力,他想要说些什么,话语却堵在嗓子眼,让他进退维谷。
“不必回应我,答案已经不重要了。饮月,我要送走这星槎了。”
镜流走到星槎前,将一只做工精美异常的酒壶置于星槎之上。
“我带来了你的酒壶……白珩。这原本是那人为你雕琢的赠物,可他没能亲手送出。对不起,直到最近,我才找回了它。也只有把它送回你身边,我的梦魇才能平息片刻。而你要我做的,我一定会做到。哪怕为此要斩落天上的星星,我也绝不毁诺。”
星槎驶出空港,带着镜流的承诺,和找回来的那人的赠物,一同飞向远处。
“走吧,接下来,我们去工造司。”
……
“应星……”白珩的头又疼了起来,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努力忍受着这股疼痛,一个白发男子的身影填充到脑海中那幅画布上,是应星的模样。
……
“哈……”应星脑海忽然一阵刺痛,一段段本就残缺的记忆开始闪烁、逡巡,然后破裂、粉碎,尽管如此,应星还是抓住了一部分,那是有关白珩的记忆。
“你的魔阴身也开始蠢动了?”司空振翼拿出了新的一瓶仿scp-500,这东西他身上可准备了不少。
“不,只是不知为何,有关白珩的记忆活跃了起来。”应星摆摆手表示自己没事。
“应该有情况,按理说白珩死去几百年了,这些记忆要活跃早该活跃了,不会特意出现在这个时间点,指不定和镜流或者罗刹有关系,我们到其他地方看看。”
三人结伴离开,选择前往工造司。
……
彦卿到底是少年意气,受镜流三言两语就激起了好胜心,要再比一场,火急火燎地诛除着路上的孽物,给丹恒和镜流留下了空间。
“你特意支开那个孩子,有何目的?”
“不为别的,你我也许久没有比试过了。”
“我不打算动手。”
“我也没要求你把枪指向我,这儿的孽物不够你出手吗?”
迎面撞上几只游荡的孽物,察觉到二人,争先恐后、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
“即便是转世之身,你的一招一式都与那人并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