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相国有恙,不若我等先行退下,其他事情容后再议。”章相手下言官出来带头,一些个本就有些摇摆的官员也连忙出来附和。
丹阳王轻哼一声,“既如此,那便如你们所言吧,哼!”
等章崧被抬上马车,遮盖的帘子一放,他紧闭的双眼就这么睁开了。只见他坐直来身体,用手整理着自己弄皱的官服。
说来也是可笑,他堂堂大梧相国,竟然也沦落到装病来使这缓兵之计,当真是可笑。
想着,他竟也生出一分怨恨,怨谁呢?自然是此刻杳无音信的宁远舟!原本还心心念念等着他拿立储诏书,而现如今居然跟他玩儿失踪。
手下派去送药的人飞鸽回来的消息是他宁远舟上一次的解药就没有去拿,难道真的是死在安国了?
亏的他还高看宁远舟一眼,以为他有些手段。
马车将章崧送回了府邸,还没等她歇上片刻,手底下人就传来了消息。
“禀告章相,六道堂森罗殿收到了来自安国的密信。”
听到安国两个字,章崧整个人都惊了,立马带了两个亲随,从后门暗中往六道堂梧都总部去了。
章崧到了六道堂森罗殿存放密信的位置,出于慎重考虑,他决意自己一个人来开启这密信,将两个随从都留在了门外。
门一推,令章崧意料不及的是,那殿内居中坐着一个人……
章崧一步步往里走着,终于在十步之外,认清了眼前这人的模样,立马快步向前跑了两步。
钱昭和于十三自一旁跃出,挡在他的面前。
只见章崧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阔别已久,陛下身体可还康健?”
一字一句如泣如诉,竟然也颇有一番呕心沥血之意。
“章相请起,坐吧。如今这般,倒不用拘礼了。”梧帝抬手,示意章崧坐在一侧的位置上。
当世诸国,除了北磐蛮族不通礼法之外,皆有礼以左为尊。偏偏梧帝只会见他一人时却指了右首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