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崧虽心有疑虑,但仍旧是谢过梧帝赐座,恭恭敬敬坐到了右边的位置上。
章崧与梧帝细细谈过朝中诸事,除了安国的外患,章崧更多的还是强调了大梧的内忧,也就是丹阳王野心勃勃,不但出兵阻挠使团营救梧帝,现在还剑指帝位。
于十三和钱昭相视一笑,想着这章崧老贼果然如他们所料,在丹阳王一事上添油加醋,倒是对自己只字不提。
可惜了,当初他给宁远舟的任务是带回诏书,并非带回梧帝。这件事已经在钱昭刺激梧帝时说过了。
梧帝经此一遭,也很是能沉得住气,此时竟然当真像一个和臣子推心置腹共谋大事时候的模样。
“章相以为该当如何?”梧帝问道。
“请陛下即刻还朝,尽早将丹阳王一党治罪严惩!”章崧字字泣血,可谓是言辞恳切。
“朕明白了,那爱卿又是何想法?不妨也说来听听?”
梧帝的声音一下子扬起了好几个调调,似乎是说给外面什么人听的一般。
章崧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房门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臣六道堂宁远舟,参见陛下。”宁远舟还未行完礼就被梧帝出言打断了,一手指着左侧的空座,“宁卿快坐,不必多礼。”
“见过章相。”宁远舟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看向侧首章崧,章崧脸上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难看。
宁远舟与梧帝的关系何时就发展到了如此地步?
说来他也心虚,本来听了御医的意思九成得男,才派了所有宫中的力量护卫皇后生产,还对未来的“小皇子”寄予厚望,谁料……
章崧想着,他用毒胁迫宁远舟,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梧帝面前编排些什么……
“宁堂主,老臣托你前去营救陛下,为何脱险如此之久却未曾给我留下片刻消息?你可知如若没有我的策应陛下有个什么闪失,该当如何?”
宁远舟听到章崧这先发制人的诘难,也是无奈的轻哼一声,“策应?究竟是一个策应还是毒手?你能说的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