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完毕业照大家就散了。
温竹和江司洛上了教室。
教室里空荡荡没一个人,也没一本书,只有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课桌,有那么一瞬间,熟悉和陌生感糅杂在一起,温竹有点不适应这是坐了两年的教室。
从后门进去,熟悉将风扇开到最大,温竹刚想坐回椅子上,霎那间眸子转了转,他突然坐到江司洛的位置上,笑着抬头:“我最最开始就是坐这儿的,我其实更喜欢靠窗坐,不喜欢坐过道的。”
江司洛笑了下,坐在他的位置上:“嗯,坐吧。”
温竹伸头趴在窗口上看了一会,楼下正在拍着其他班的毕业照,不过他也看不全,因为被张牙舞爪的古槐枝梢挡了一半。
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温竹顿时扭头看向江司洛,明明教室没人,但他说话声音还是刻意压低了一点:“江司洛你刚刚怎么那么大胆?”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人大胆得很,敢牵他的手。
江司洛勾唇笑了笑:“没人看得见。”
温竹瞅着他,语气里并没责怪,漆黑眸子泛着光和笑:“你自己过来看看,拍照背景就是这综合楼,万一人家从窗户看到了怎么办?”
“那你怕吗?”
江司洛高冷狭长的眉眼浮着很浅的笑,看着半边身子都溺在阳光里的人。
温竹笑着摇摇头,额前软软的黑发跟着轻晃,乖得没边。
“不怕。”
怕就不会和他十指紧扣了。
“江司洛,教室好安静啊,要不是晚点还要去西操场拍全年级大合照,我都想就这样睡一觉了。”温竹双手交叉抱着胸,整个人懒懒地往下躺了一截,这是以前上课他从来都不会有的松弛。
“你昨晚几点睡?”江司洛问。
“差不多三点吧。”
加起来睡了五个多小时,他作息向来很自律的,昨晚是个意外,或许是最后一晚在宿舍睡,又或许是因为某个人在他手心里捣乱。
江司洛眼底含笑,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嗯,睡会吧,集合了我喊你醒你。”
“嗯...也行。”熟练把椅子弄成躺椅,温竹懒懒地躺下去,“最后一次在教室里睡觉了。”说着温竹便笑着闭上眼。
见他闭上眼江司洛便没再接话,这时放在桌面的手机有微信跳出来,江司洛看了眼身边睡觉的人,拿着手机安静回复,没弄出一丝声音。
温竹是属于哪种只要不吵,三分钟内就能睡着的人,等江司洛再次转头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浅浅的呼吸声在寂静的角落里荡开。
上午十点的太阳已经很烈了,古槐树上的夏蝉在嘶声长鸣。
温竹身后的蓝色窗帘被微热的夏风吹得撩起了一角,窗外阳光比之前更大,斜斜地照射进桌面上,也将他的肤色映得白里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