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期

她重新捞起帕子拧得半干,给我擦脸,我自己把帕子接了过来,自己擦,没管她的问题:“她们现在不比死了好受……。”

“可,可是,小姐,公子当初根本就没打算留她们一条命,是荒婪大人……借炼蛊一事,才保住了她们的性命……活着难道不比死了好吗?”

那天,几个女人一心求死的话,她没听到吗,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可是活成现在这副模样,换成我,我也会想一死了之。

只是我没想到,本该从花清流床上下来就躺尸了的几个人,会因为荒婪而苟活下来,只是凑巧要炼蛊,还是他动了恻隐之心,真心要帮她们活命?我不敢想第二种可能,毕竟那天也是他断了她们的舌头和一双手臂,也许看她们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着,是他们这种人的乐趣吧。

这两个发烧的夜里,我每天都梦到那女孩满嘴鲜血咬着树枝在地上写的那个“象形字”,怎么也看不出她写的什么,我不只一次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去书桌那里努力回忆,根据女孩当时的手法重写那个字,得出几个结论“杏,杳,香,稥,秀”,又被我全盘推翻,毫无意义的几个字。

病到第三天的时候,花清流回来了,只是黎明时分,我正要吃饭,看见他风尘仆仆地阔步进来,就条件反射地害怕起来,他一边坐下一边摘了身后的披风,荒婪接了披风,看了我一眼就退了出去。

这是我这三天第一次正面和他对上,也只有害怕。

面对花清流,我的表情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手软得跟面条似的,也夹不起菜,吃不了饭,花清流这人细心体贴得很,亲自端起碗筷喂我,我空余搭放在身子两遍的手紧张得握成拳,甚至控制不住地出着冷汗,他距离我太近,能让人感觉到危险的气息。

“身子怎的如此僵硬,这么些天没见,生疏了?”

花清流夹起一片清蒸鱼片递到我的嘴边,有些好笑道:“蛊巢那处也不是不让你去,总得叫荒婪收拾好了再去,结果自己偷跑过去,瞧见了不该瞧的,吓成这样。”

蛊巢那一趴确实吓人,可是和婪音府这群货比,那算什么?

馥儿在身后轻轻戳了我一下,我一口吞下鱼片,呵呵地干笑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