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了,那日你其实并没有神志不清吧,第二天问我只是验证猜想而已,而且你捡到了粉末,不是吗?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娘,我工于心计,手段狠辣,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你这般好的人去爱...”上官澄自嘲地笑笑。
“不是的!”袁慎握着上官澄的手,“那日我也是愿意的,我并没有怪你,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做好一个阿父,我自小不知道寻常人家的孩子是如何与父母相处的,我担心我没办法好好教导他们,所以刚刚才不知该如何是好,并不是怪你!还有!昭昭你很好!在我眼里没有比你更好的女娘了,你值得世上好儿郎,我才是应该羞愧的人。”
“昭昭,你知道吗,其实早在你与我那天拜过你父母之后,我便将你的名字偷偷写进了我的家谱。你,江泠瑰,早就是我袁慎的新妇了,我这一生只认你一人!”袁慎举起手发誓。
“是吗?”上官澄看向袁慎的眼睛,微凉的手掌抚上袁慎的脸颊,语气略带蛊惑道:“那是不是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帮我?”
“当然!”
“什么事都会同意?”“当然!”
“那若我要在城阳侯寿宴那日和凌不疑一同报仇,你也会同意?若我复仇之后要带着孩儿离开都城,你也同意?”上官澄接连抛出两个问题,袁慎听完忍不住站起身。
“你怎么要做那般危险的事!这个我不能同意!”
“可你明明说了什么事都会帮我,什么事都会同意——”上官澄站起身,袁慎连忙伸手想扶起上官澄,上官澄侧身巧妙地躲了过去。
“善见,我原以为你是理解我的。是啊...我隐姓埋名这么多年,为了能查到更多证据在仇人面前伏低做小,甚至因为我需要从军队入朝堂,在最初几年,我不仅要承受战场上的伤痛,还要被都城贵女的流言蜚语中伤,而你,虽然没有父母的陪伴,但你有家世,有名声,从来没有过与我能够感同身受的情况,我怎么能让你理解我呢?”上官澄绕到窗前。
“纯熙,我不是那个意思。”袁慎跟在上官澄身后,“我只是担心你,你可知这一去,以凌益这人的性格他肯定会暗中埋伏,就算有凌不疑和你次兄在,你怎么能保证你能全身而退?而且你难道一点不担心我们的孩儿吗?你难道一点不考虑我吗?”
上官澄听了这话沉默良久,袁慎走上前从背后抱住她,“昭昭,你...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我这么多年只有你爱着我了...我阿父阿母各自心中有人,对我的关心少之又少,傅母、洛州他们虽然照顾我那么多年,但他们终究有自己的家人,我也想有一个家...”
“对不起...”上官澄的眼泪滴落在袁慎手背,上官澄将袁慎的手拉下,“善见,我不仅是你的新妇,你孩儿的阿母,可我也是我父母的子女,灭门之仇不是一日、一言便可消磨的。而且这孩儿也是我为了守住家业设计得来的,我必须带着他们离开...我不能为了你改变我自己,你也说过的,我只是我自己不是吗?”
“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袁慎的声音带着哽咽,上官澄没转身,袁慎苦笑:“我明白了...我成全你,昭昭,你想做什么便去做吧。但你要记住,无论何时,我都会在这里等你...”袁慎说完推开门离开。
“啪嗒——”上官澄的手擦拭了窗台上的泪痕,随后转身靠着墙缓缓跌坐在地,咬着唇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