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兵大典之后,礼部原本还安排了一些仪式,不过全被皇帝回驳,所有人回去休整等待下午宴会的到来。
聂雪凝依旧与萧南澈同乘,为了避免有人没话找话说,聂雪凝选择直接闭眼睡觉。
合上眼的聂雪凝回想起方才的阅兵大典,不知队伍前方的人是不是西军将领袁谦牧,城楼上看不清切,看上去个子不高但很壮硕,不说花照尹珏,就是中军士兵任何一人单拧出来,也比他更有大将之风。
从清晨到日渐偏西,本就遥远的路程,变得更加难熬。
难熬的不止是被晖晖目光盯着,如坐针毡的聂雪凝,还有满心惆怅的萧南澈。
萧南澈觉得,眼前的艰难,堪比当年夺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更比即位之后任何一次与各大势力的交锋还难。
萧南澈将手中的暖炉轻轻放到聂雪凝怀里,侧脸安静地看着她,分不清是真睡还是装睡。
他希望眼前的人能如以前一样,骂他一顿或者大吵大闹得人尽皆知,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冷淡、冷漠,看似不理会自己,可又会说话,但说出的话,犹如冰锥,刺骨的冷锥心的痛。
萧南澈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心,亟待憩息。
马车直接停靠在太乾宫门前,聂雪凝睁开眼,兀自下了马车,茫然地站在石狮前。
萧南澈也跟着下来,来到聂雪凝身边,此时的他显得有些笨拙,张口闭口没说出一句话。
聂雪凝低头叩礼,“臣妾先回翠云宫,告退。”
“凝…凝儿,那个,早朝的折子未批,能否陪朕回太乾宫?”
聂雪凝低着头继续拘礼,“皇上勤政为民,妾身伺候身侧理所应当。”
人随自己回了宫,可心却如久泊的船迟迟无法入港。
聂雪凝在旁焚香研墨,备好膳食走进的苏喜看着不同往日的宁妃,一阵发愣。
殿内深静,只能听见墨条与砚台摩擦的声音。
声音磨得萧南澈看不进一个字,奏折反复看了好几遍,也不知所云。
苏喜上前,“娘娘,老奴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