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澈听着却如黄鹂的叫声一般悦耳。
终于,她终于在清醒的时候,叫自己名字了。
萧南澈心里这样高兴着。
聂雪凝看着萧南澈碗里的醒酒汤,再次看向他的眼,他满是血丝的眼里藏不住的雀跃,眼神里的光如同小鹿一般跳跃着。
聂雪凝眼中没有什么情绪,缓缓问道:“如果我怀孕了,你会让我把它拿掉吗?”
雀跃的眼,突然没了光,一整个晦暗下去。
萧南澈沉默了,突如其来的问题,让他没有一点准备,惊慌失措,不知如何回答,更不知如何的回答才是正确答案。
“呵。”聂雪凝冷笑一声,靠在床头,“纵然对我千般好,始终也不了解我。”
萧南澈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汤,急切地逼着自己赶紧说些什么,“凝…凝儿,先喝了吧?”
聂雪凝拿过碗,萧南澈一手帮忙扶着,生怕酒后的人双手无力将碗打翻在自己身上。
看着碗里的醒酒汤见底,萧南澈的心才逐渐落下,泛起一丝甜意,可方才的话,始终在心里膈着,自己像是被困在黑暗里,寻不到出路。
萧南澈颤颤巍巍地伸手,谨慎地将聂雪凝额前的碎发抚到耳后,眼前的人没有像往常一样避开,带着一丝侥幸地说道:“朕先去上朝,你再睡会,休息好了再回去。”
“我要去见花照。”
突如其来的一句,令萧南澈再次愣住,可自己似乎在被需要了,这种感觉,竟然让自己有些期盼,不知在期盼什么。
“让尹珏或是香兰陪着吧。”
萧南澈说完将空碗放到桌上,依依不舍地转身走出房间。
苏喜在门外候着,见萧南澈出来,赶紧上前,“皇上,还未更衣。”
萧南澈望了一眼榻上之人,小声道:“去偏殿。”
聂雪凝环视四周,寝殿的装潢和物品摆放的位置全换了,心里微微发笑,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宿醉之后,身上倒没有粘黏的感觉,聂雪凝低头看到自己的衣服已经换了,发饰也全部取下。
此时苏喜端着盘子走进,“娘娘,您先吃点东西,这肚子空空的睡着难受。”
“苏公公,衣服是谁换的?”
苏喜笑道:“是皇上,昨日一整夜都是皇上亲自伺候的您。”
苏喜将“伺候”二字说出,又觉得对皇帝不敬,赶紧扇了两下自己的嘴。
可这些话在聂雪凝听来,无关痛痒,只觉多余。
“苏公公,麻烦备马,我要去花府。”
“皇上已经命人备好了,娘娘随时可以动身前去。”
聂雪凝没有再说话,苏喜立马会意关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