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太医心中犹豫,几次三番动了动唇却还是将满腹的话语都咽了回去。
姜若瑶眸光沉静如雪,不动声色的将赵太医面上神色尽收眼底。
半晌才静静地开口:
“既然赵爷爷心有顾虑不愿意开口,那不妨让我来猜一猜?”
赵太医疑惑的抬头,不明白姜若瑶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姜若瑶也并没有给他细细琢磨的机会,已然淡淡的开口了:
“方才我的宫女已经去太医院里问过了,赵爷爷您今日并不当值,原本是要回去了的,可不知是为了哪一方草药绊住了脚,正好遇上了父皇派人来请李太医。”
“想必是来传唤李太医的人大喇喇说出了口,说是让李太医来为我诊一次脉。可赵爷爷从前是看顾我身体最多的医师,再后来便是由名声斐然的顾离顾医师接手,实在是用不上李太医这等只为父皇出手的人。”
“赵爷爷关心我的身子健康必然会留在太医院等到李医师跪去,那想必也等到了父皇再次传唤太医院的诸位太医一同前往绛玉宫为母亲诊脉,这其中甚至有专门伺候后宫妃嫔生产一事的圣手,这才是赵爷爷避开众人单独来到这里的原因吧?”
姜若瑶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放在桌案上,茶盏盖与茶杯轻磕发出一声脆响。
明明声音不大,可却让赵太医没由来的心中一惊。
姜若瑶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矮凳之上的赵太医,声音温和却了无笑意:
“赵爷爷,您因着与我母亲的同乡之谊对我们母女对年照拂,若瑶在此处谢过您了。”
说着,便双手合礼,慢慢的蹲下身子给赵太医行了一礼。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使不得!”
赵太医慌乱的站起身来,连连摆手,想要伸手拦住姜若瑶行礼的动作,却又因为礼节而生生僵住。
慌乱之中,连胳膊打翻了一旁的姜茶,滚烫的茶水浸湿了衣袍也未曾察觉。
姜若瑶行礼如仪,再站起身来声音中温情的意味便淡了许多:
“可是赵爷爷,我想我和母亲还是有资格知道自己的身子到底如何的吧?母亲身体虚弱,早就绝了子嗣之想的事情,您是知情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