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兔自知自己逃不过一死,阴狠道:“没想到从魔秽中诞生的青鴍真的成了人类的走狗,还真是一条好狗!是我们是瞎了眼,才会相信你这个叛徒!我们认栽!

你也别得意,我们死了,你也不得好活!会有人替我们报仇的!你别得意!”

长安毫无所谓:“遗言结束。”

尘埃落定,长安再也支撑不住,坐在地上,眼眸微垂。

四颗染了血的铁石顺着她的手心滚落,浅浅的水洼晕开血色,露出原本的光华。

她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刚才用玉簪赌的那一把,差点把自己赔进去。

但还是好难受,

沸腾的血液一点要安分的意思都没有,

杀了吧……

长安闭上眼,强压下负面的欲望,虚弱道:“你们也听到了吧,我跟这家伙同出一脉,天生的杀戮者。靠近我的人,都会死。”

应达摘下面具,半跪下来,扶着她的肩膀,直视她:“你该不会认为我们会因为这个离开你吧?”

长安抿唇,

好像肯定了,又好像没肯定。

伐难也将面具挂在腰间,放柔了声音:“我们夜叉一族为杀伐而生,每个人都在背负业障前行,其实我们和你没什么两样。

我们认识这么久,交情匪浅,你是什么样的性格我也清楚,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们。

现在我们都是帝君座下的夜叉,就像浮舍大哥说的,我们没有家人,我们就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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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舍用力拍了拍长安的肩膀:“放心吧!我们都很强,我们几个夜叉都是不祥之物,正好凑一窝!”

弥怒也跟着安慰两句。

魈在一旁沉默了许久,才犹疑着握住长安满是鲜血的手:

“我……我也杀过很多无辜人,很多很多,你不必妄自菲薄,你很厉害,是我们不可缺少的家人。”

他已经在很努力的做一个合格的好哥哥,只要努力,以后一定会成为能言善道的好哥哥。

“……谢谢。”

魔神战争已经结束了,摩拉克斯很强,他已经加冕为神,璃月这个国度也许……

会变得好起来吧。

她深呼吸一口气,坦言道:“既然你们信任我,我就交代我的来历吧。毕竟从怨念中诞生的凶物这种东西,放在哪里都是定时炸弹。”

“我诞生于轻策庄,或许是诞生于螭的怨念,在人类的世界漂泊一段时间后,被归终带了回去。”

“现在能确定的是,至少在璃月这片土地上,有很多像我一样诞生于怨念的凶物,天性喜杀伐,血液的气味能激起我们的凶性。”

“刚才试探过了,它们能操纵无意识的魔秽,这片土地上的瘟疫恐怕也有它们的手笔。具体实操我并不清楚,刚才我也是试了一下,玉养人,同时也能吸收脏物,用玉做媒介最合适不过。”

“我自己也是凶物,我很明白它们杀伐的天性,所以不要相信任何一只凶物……包括我。”

应达问:“为什么?”

“大概是被天性支配吧。”长安回答。

应达“嗨”了一声:“我们夜叉一族,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永远清醒。想那么远干嘛,先过好现在就是了!”

虽然应达这么说,但长安并没有太乐观。

那不一样。

他们是被业障缠身的夜叉,而她几乎等同于业障本身。

对他们而言杀戮是痛苦的来源,而对她来说,杀戮是兴奋剂。

不过应答说得确实没错,未来的事未来再考虑。

她从水中拿起四块铁石:“狡兔的肝胆都是锻造材料。我……

我看应达你的剑不太好使,所以先来了青墟浦。”

一场战斗下来,应达的剑已经卷刃了。

这四块铁石的作用不言而喻。

应达两眼泪汪汪,给了长安一个大大的拥抱:“我太感动了,太感动了!呜呜呜!谁敢说你不好我第一个帮你揍他!”

长安:顺水人情而已。

皆大欢喜的结局。

等长安休养完毕后,几个夜叉快乐的勾肩搭背,准备向帝君报捷,

跟在后面的魈往后看了一眼在更后头的长安,看见长安正盯着自己的手看。

青葱般的指尖,似乎隐隐有黑雾升腾。

“怎么了?”魈问。

长安收回手:“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