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不经心的跟在他们后头,一点不带怕的,毕竟他们喝了酒,我可没喝,这要是怂了就丢人丢大发了。
……
车上,杜峰和镇哥二人还围绕荼清清跟沈可薇的话题互相对嘴着,这二人越说越上头,逮着对方最薄弱的地方狠狠的攻击,他们面红耳赤的模样,让我这个因为声音问题没法参加战斗的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只见二人听到我的笑声后,齐刷刷的看向我,一个骂道:“你笑毛啊,没说你是吧?人乐溪走南闯北,自由为引,四海是归途,你一屌丝赚了点钱就想消除理念上的不同了?简直癞蛤蟆吃天鹅肉,我打从一开始就不看好你们,分了该!”
另一个用嬉笑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你还对乐溪念念不忘,有没有想过在你感触的时候,人家可能已经在别人的陪伴下,渐渐走出了阴影……那个人叫啥来着?就那天陪着乐溪说你失声是报应的那个。噢,想起来了,叫林凰年!”
随着他们的矛头指向了我,我下意识一声“卧槽”出口,咬牙切齿的回应:“我去你俩二大爷的,给老子死!”
这一句下去,我们三人坐在后排顿时扭打在了一块,你一拳,我一脚,差点没把车子给拆了。
而代驾师傅很快把车子驶上了高速,不得不说杜峰找的师傅开车方式的确野蛮,车速越来越快,整个车身晃晃荡荡的,我们三人瞬间不敢乱动,生怕一个不注意被甩到一边。
师傅在前头笑着说:“小伙子找我来做这事算是找对人了,老哥我年轻的时候飙过一段时间的车,你要的快车速我只能说手拿把掐。”
我看着仪表盘渐渐离谱的指数,立时就被惊出一声冷汗,随后强烈的不适感立马包裹全身,手心和后背也漫上了一层冷汗。
杜峰和镇哥这两小子没比我好到哪去,一个死死抓住车顶的扶手,一个面色惊恐的一边抱住一条腿。
别看我们三人都被疾驰的车速吓得不敢动弹,但各自的狂言妄语在前头,这时要让师傅减速,愣是谁都不吭声。
杜峰嘴唇渐渐发白,他却忽然说话了:“镇哥,我问你,你对荼清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不知车子开到了什么地界,窗外竟传来噼里啪啦的雨点声,是风雨在看着我们挑战生死,它们也在看着我们的防线渐渐溃散,而我们便在愈来愈大的风雨声中,丢掉了所有的杂音,只剩慢慢趋于澄明的心境。
镇哥就在颤抖中说道:“我承认荼清清是我乏味一生当中最大的波澜,她婉约又神秘,就带着故事感走入了我的内心,我们在稀里糊涂中上了床,后来看似是她困在过去里不肯接纳我,实则是我黯淡于自己而不作为,导致了她离开时背负的东西更多了……可无论我有多为之惋惜,我现在的女朋友是许鹿怡,她带给我的也同样足够深重……此刻,荼清清已经成为了我人生里的一场教训,我学会了对爱人需要勇敢,所以,这一次我懂得了怎么谈恋爱!”
“好!很好!非常好!”杜峰大笑着拍镇哥肩膀,“你排除渣男行列。”
镇哥苦涩一笑,似乎,把过往悸然于心的感情,当作人生的一场教训说出口,任谁也不会好受吧?
许久,镇哥看向了杜峰,说道:“那么你呢?你在婚姻里就是个混账,对得起沈可薇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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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峰闻言沉下了脸,还没说话却被镇哥打断。
“你丫好好说,老子可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听你扯一些漫无边际的仇恨。”
杜峰脸色依然沉重,好在镇哥的话有点作用,他在半晌后松开了眉头,以一种平铺直叙的方式说道:“我和沈可薇之间,究竟要怎么说,我也无从下口……我们6岁相识,直到如今,她已然和我有了二十多年不折不扣的相识,可我就是无法正视与她之间的关系……二十年前,她亲手覆灭了我童年的幻想,我对此深深痛恨着她,可她像是委屈的,也用了二十年的时光小心翼翼的维护我们所谓青梅竹马的感情,哥们不是傻逼,这些都看在眼里……但是!每每想到童年记忆,我就如鲠在喉,无法释怀……我的妻子叫沈可薇,尽管我打心底不愿承认,她也依然是我合法的妻子,我有必要履行丈夫的职责,我可以不爱她,可以永远当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却也不能对婚姻亵渎藐视,出现不忠的行为。”
镇哥久久没说话,片刻后才叹气说道:“我没有你的经历,无法代入你对沈可薇的情绪,但能做到不对不起沈可薇,就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随后,我们三人陷入了沉默,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事,想必我们早已被这些心事困扰太久,最终却以一场荒唐的闹剧来作出思考,不过我们也确实应当思考!
3
高速公路上行驶的车子越来越多,密集的尾灯一一闪烁擦过,而我们的车速仍旧疯狂,一路冲破风雨的席卷,直到每超过一辆汽车,对方都会迸发怒吼的鸣笛,我终于有了心惊肉跳的感觉。
这种感觉借着夜色的昏暗,很快发展成畏惧死亡的胆寒,我闭上了眼睛,不敢直面感官的刺激,杜峰却在这个时候咽了口气,然后说道:“周未……”
他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我便先一步言语了。
“你说的对,我和乐溪爱情的失败,底层逻辑就是根源理念上的差异……从一开始,她便带着自由的光辉,而我阴霾贯彻始终,后来的我们擦出了爱情的火花,却也没办法忽视这些差异……于是为了向她靠拢,我日夜兼程的赶路,拼了命的想要做成河落谷项目……可是后来呢?后来我成功了,于丽江扬名立万,我想我终于可以有底气,什么也不用怕的向她说出那句“嫁给我吧”,命运却从来没有眷顾我一分一毫!她在仇恨中结束了我们的故事,我真的不甘心,以至于纵使到了现在,也依然惦念着与她有过一切……我想我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忘记曾经有那么一个女人,我们差点结了婚,就差一点点!我想挽回这一段感情,可每次打开她的联系方式,我都会想到杭州时她那些毅然决然要分手的态度,以及不能发声还要苦苦解释的自己,于是所有期盼的,便在挣扎中失去了原有的色彩……我告诉我自己:时间终会冲淡一切,那些痛苦的,惆怅的,就应该埋藏起来,我要做的是好好收拾行囊,等重来!”
我的嗓子条件有限,所以我几乎费尽了全部力气,用着嘶哑的喉咙,还一边做着手语,一边拿出手机打字,这才完整表述了这些话。
我不知道他们能不能从混乱的表达中了解我的意思,但当着兄弟的面,把这段日子以来对爱情遗憾的心情表达出来,真的有种畅快的感觉。
而在表述这一切的时候,我脑中显现的全部是这些天乐溪所发的朋友圈,那些朋友圈里她就静静地分享着生活和工作,我在这之中竟然品尝到了一些岁月静好的意味……她的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一切慢慢走上正轨,这是不是意味着她彻底放下了亲人的离世,还有我对她造成的伤痛?
我因此有了释然:同样作为前任,她能好好生活,我没有道理输给她。
……
杜峰在一阵沉吟后,说道:“不是,谁问你这个了?你小子对乐溪的感情,我压根一个字都不想听。”
这段话打破了原有的意境,我直愣愣的朝他看去,阴沉着声音发问:“你几个意思?”
镇哥也对杜峰的话摸不着头脑,说道:“不是都在忏悔爱情中做过的错事么?怎么到未子那里就不愿意听了?你该不会觉得他在爱情中没做错什么吧?”
杜峰摇了摇头:“你让他忏悔?他就一傻逼,即使在爱情里做错了事,他也意识不到!所以我不问这个。”
“那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周未,你到底什么时候放过韩晓雪?”
我有些不明所以,一时间没搞懂他究竟想说什么,便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他,却等来了这小子的一个拳头。
“你丫是不是有毛病?”我捂着脸大骂,不知道这小子吃错什么药了,竟然玩真的,这一拳结结实实砸下来,痛的我呲牙咧嘴,想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随即我举着拳头要予以还击,杜峰冷眼看我,并以同样态度对付我,我们便又乱作一团,不过这会动手是真下了力气,任凭镇哥怎么拉架也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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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停下来的,是车子的一个急刹车,毫无防备的我们三人,瞬间被惯性从位置上甩了出去,我们三人顿时异口同声吼道:“怎么开车的?”
师傅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汕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前面堵车……”
我们这才看清前方道路亮着一排排的尾灯,要不是师傅技术娴熟,及时刹住了车子,否则以刚才的车速发生事故,后果不堪设想。
因此我们没再责怪师傅,而我和杜峰的拳脚相加,就因为这场变故终止了,当然继续交谈思考的心也丢掉了。
场面变成了我和杜峰一人坐在后座的一边,互相冷眼置气,镇哥夹在我们当中苦笑着,看表情像是于心里把我和杜峰骂了个狗血淋头。
……
一路无话。
大G稳稳停在了租房所在的小区门口,我们三人踉跄下了车,随后扶着一旁的绿化带狂吐不止。
师傅准备把车子开走时,对我们说道:“老板们用车还算愉快吧?”
我和杜峰还在赌气,只有镇哥给师傅递去一支烟,回道:“师傅技术太牛逼了,佩服佩服。”
“抬举了……你们看,哪位老板买一下单?”
闻言,镇哥瞅着杜峰说道:“赶紧过来买单。”
杜峰装作没听到,点着烟朝我大骂:“周未,你丫真敢下死手啊,刚才没发挥好,敢不敢在这分个你死我活?”
我向他竖起中指,这家伙就借机扑向了我。
一旁的镇哥快要无语死了,苦着脸说道:“师傅我来结账。”
半分钟过后,我和杜峰的较劲中又有一个人加入了,因为镇哥才付掉了租车费用,便开启暴走模式,直冲杜峰而去,口中还大喊道:“你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