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高三白日誓师大会!!”
“哦”齐冬越还是趴着没起,说得极其不耐烦,“别来烦我。”
“今天!誓师大会!!”他同桌在他旁边声音不减。
“跟我有什么关系?”
齐冬越更加不耐烦,两手塞住自己的耳朵。
“余顿来了!”
“王可你是不是有病?!”
他终于撑起脑袋,此刻非常无敌想打他同桌。
王可还是很欠的语气,“看来只有余顿治得了你。”
齐冬越对此不以为然,“他来了我还是睡。”
“是吗?上次你睡他提起你耳朵你不长记性?”
“说的好像他没扯你耳朵一样?是你总睡觉传染了我。”齐冬越斜眼看王可。
“今天星期三。”
“所以?”齐冬越只觉得王可就是欠揍,“百日誓师大会?你想表达什么?”
王可大声在他耳边吵他:“大差不差明年今天我们也要了,我就说说,不应该好好努力学习吗?这么热血沸腾的时刻,你看你大早上的还在睡觉。”
齐冬越忍不住翻白眼,“一年加一百天,哪个学校哪个同学还有四百六十五天开始倒计时紧张的?”
王可很欠打地说:“我没紧张,我就单纯想把你弄醒。”
齐冬越咬牙切齿:“你记着,下次我也这样。”
“齐冬越你昨天的英语练字呢?”
陈隐走到他桌子面前。
齐冬越心情极差,没什么语气敷衍说,“没练。”
小姑娘委屈,“齐冬越你没事儿吧?你和你同桌闹矛盾和我发脾气?我公事公办而已,老师在催了。”
“我有事,我现在觉得我自己有病,抱歉,下节课交给你。”
小姑娘没再说什么,转头走了,这是非之地,没有人想踏足,好巧不巧,吴里又来催他交物理练习册,齐冬越根本没耐心,还是一句“没写”敷衍了事。
然后……然后余礼云看到吴里交的名单后罚他在外面站了一节课,而至于齐冬越……他对着墙,把纸放在墙上练了一节课的英语。
但“是非之地”无人敢踏足的情况下课就被打破,庄怀吟转过头和他说话,“冬越你怎么了?真的有事啊?你生病了?”
轮到齐冬越疑惑了,“我像生病的人吗怀吟?我生龙活虎好不好,刚才还手撑着墙写了一节课的英语了,我从没有这么热爱过英语练字!”
“刚才你语气不太好。”庄怀吟实话实说。
齐冬越情绪又上来:“怀吟我问你,如果你在睡觉徐西淮突然很大声在你耳朵边说‘今天星期三我们一起去上厕所吧’这种无关紧要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不会生气吗?!他还很欠揍地把你吵醒了!”
呃……怀吟不知道,怀吟没经历过。
庄怀吟说:“但你这一阵子都不太好的样子。”
齐冬越回:“可能是家里的事影响了情绪。”
好奇心和安慰关怀驱使庄怀吟很想问出口,但是脑袋转了两秒还是决定不再问,万一齐冬越不想说或者触碰到他受伤的地方呢。
毕竟,庄怀吟自己也有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
庄怀吟想起和庄景山之前的矛盾,想起徐西淮说的话,他和齐冬越说:“如果可以沟通的话,试着沟通一下。”
说出那句话后,齐冬越简直以为他好朋友向着其他一边:“啊,他们离婚我怎么沟通?离了好啊,我巴不得呢。”
庄怀吟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齐冬越很快捕捉到他眼里的自责,抢先他开口:“唉我真心话哦,我自己说出来的,说出来好多了,谢谢你了。”
庄怀吟关心他说:“那你现在怎么样?”
齐冬越眨巴眼睛:“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非常不好,感觉我自己有狂犬病,对着人就发脾气。”
齐冬越刚才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路过吴里的位子,停下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在抽屉里拿出练习册给他了。
其实在之前吴里就催了他几次,练习册交的截止期限是昨天物理课,因为还有几个人没交他就推迟了,所以真的很宽容了,齐冬越很清楚地意识到,但是就是不受控制地乱说话。
像王可欠揍的行为,之前也有过很多次,他自己也总是这样烦他的同桌,一切的根源都在他爸妈离婚了。
昨天快到十一点回家,还没进门就听见他爸妈对骂,那骂的叫一个清晰明亮,叫一个热火朝天。
别人都生怕家丑外扬,他们家倒好了,巴不得邻居都听见,各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有在一个学校的同学,他能怎么办呐。
之前在学校学生会认识的一个学弟在路上见到他不好意思地说“能麻烦你爸爸妈妈吵架少点声吗?吵到我写作业了。”
齐冬越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不知道怎么开口,因为他最无能为力。
“你说,你跟爸爸还是妈妈?”
他被拉到两人面前,怔怔地站着。
汪蓓蕾去握他的手,“小越,妈妈对不起你,我知道现在这个节骨眼不能说这个,我们本来打算等你高考后再说这个事的,但是……妈妈跟你爸生活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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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你们知道啊。
“没事,我自己活得下去。”齐冬越赌气。
齐允去拉他胳膊,嘴中不容置喙:“你跟我。”
齐冬越往外一扯,用了很大的力气,“别碰我!”
“今天可真热闹,平时这么大的房子除了陈姨一个人都没有,今天倒好了,来的比哪天都齐!”
“我跟我妈,妈我们走。”
齐冬越瞪着齐允,说完就要拉汪蓓蕾出去。
齐允喊:“去哪?!”
“这房子前两天不是还说要收回去吗?写的你的名字,我妈还不稀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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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晚上怎么过去的?”庄怀吟问。
齐冬越说:“能怎么过?十一点了,买房子也要等另一天啊,和我妈住的酒店,我真的觉得好荒诞,我爸不想我妈工作,他想我妈做家庭主妇照顾我和我弟,他还好会pua,不顺了就随便发火,这种男人谁要啊?幸好我妈吃喝不愁。”
庄怀吟一件一件说着待解决的事情:“那你之后怎么办?”
齐冬越说话很无所谓的调子,“住寝啊,我和老徐说好了。虽然我妈说在外面买一栋房子,但是我觉的没必要,毕竟只剩一年多了,学区房死贵死贵,我妈总不可能一直住在一中旁边吧?”
庄怀吟同情且惊讶:“你要住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