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左观棋非要往棺椁里躺的时候,代文修都没有这么气急败坏的吼过他。
左观棋被吼的懵了一瞬,没想到代文修会因为他揉了个纸团而吵架,以往受过的委屈全部侵袭而来。
“我听了……”左观棋压下抽噎的嗓音,一向不敢与代文修对着干的他,这时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近乎崩溃的想为自己找一席之地。
“可你肯定有别的解决办法的,他们可以不留在这里,这个办法可以不用,干嘛非要去背这个……见不得光的身份……”
代文修自请来到西南边塞,左观棋本就有所不满,最让他难受的是,代文修从始至终没打算告诉他,更不要说带走他。
怪不得走之前那几日对他有求必应,现在想想,那根本是奔着自己回不来,不想给他留下遗憾才干的!
“别的办法实施大多数要建立在将士的血肉上,可现下只不过是多一层身份,况且这个身份又不会被人知道!消耗死伤基本能压到最低,送上门的办法我为什么不用!”
代文修见过的生离死别太多,就拿他自己举例,不让左观棋跟过来,何尝不是不想让他遇见危险。
滇州城内虽比城外安稳,但到底是不如京城的,如果左观棋能好端端在京城待着,代文修也不必在任何计划中都提前考虑他的情况。
“可我……可我不愿意……你是我的王妃,但你什么决定都不考虑我……包括你来这里也是……
这里战火纷飞、黄沙漫天,明明那么多官员可以带兵,只要我去找父皇,这样差事怎么也轮不到你的身上……”
左观棋没敢看代文修的眼睛,自顾自倒出一地苦水,发觉代文修没有反驳自己后,更是有了些底气,不知不觉说的多了。
之后半晌,左观棋都没听见代文修的动静,不由狐疑的抬起眼,紧接着撞见一双不可置信,有些难过又有些错愣的眼神……
啪的一声响,左观棋耳中嗡鸣,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随即便是脸上火辣辣的疼……
“好…好……左观棋…我做什么都没考虑过你……”代文修声音因极度激动而颤抖,手里拿着镇纸不留余力砸在左观棋身上,将人赶到了营帐外。
“什么事都考虑你的人不在滇州,而且你也不喜这里的战火,何必要跟过来?你可以走了……”
极度的愤怒过后是心死般的宁静,代文修最后说的这些话几乎不夹杂个人感情,让左观棋自己去挑侍卫回京城,愿意跟谁走就走,他代文修不会考虑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