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你看,你还认得这个吗?”
眼前的男人嘴角挂着不自然的笑意,声音中透着期待和不易察觉的忐忑。
我的记忆告诉我,他是千手扉间,我的家人。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我不知道,扉间大人。”
千手扉间叫错名字了,我不叫言,我是轮回道,是佩恩大人的通灵物。
不过现在不是了,佩恩大人将我交给了千手扉间,所以,千手扉间现在是我的主人。
扉间大人坚持要我改名字,但是不行,为此,扉间大人情绪忽然激动,质问我。
扉间大人说,只要他在叫言的时候,我就要回答他,我就是言。
但这并不违背我的意志,只是个称呼不是吗?
如果扉间大人强制我改变的话,那我就不得不让他了解一些痛苦。
虽然扉间大人的声音同佩恩大人很像,但佩恩大人的意志,就是我挥刀的理由。
扉间大人妥协了,我不明白,他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奇怪。
我还有一个家人,他叫千手柱间,是扉间大人的哥哥,我的记忆里有他的身影。
千手柱间跟扉间大人不一样,他从不叫我言,他叫我轮回道,我很赞同他对我的称呼。
扉间大人对此却总是皱眉,似乎在生气。
或许是我的无知,在没有回答上扉间大人的问题后,扉间大人离开了。
这样的场景经常上演,扉间大人每次都败兴而归却乐此不疲。
扉间大人的实验室除了千手柱间外不允许第三个进入,未经许可进入者,杀无赦。
这是三个月来我见到的除了扉间大人和千手柱间外的第一个活人。
他的眼神也很奇怪。
很烫。
就连同他的体温一样,很烫。
和扉间大人总是冰凉的指尖完全不同。
杀了他。
这是扉间大人的命令。
但是他称呼我为‘老爸’。
我又多了一个称呼,但是很奇怪,我觉得很熟悉。
我的意志告诉我,杀了他,可我的身体在抗拒。
很矛盾。
他不再想踏入实验室的时候,我松了口气。
只要他不踏入实验室,我就不会感到矛盾,那种感觉很难受,就像是身体脱离掌控一样。
“可以跟我走吗?”
我的记忆里没有他的身影。
“我是带土啊,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带土。
陌生的名字,从未听过。
我应该记得他吗?
他的情绪波动很大,名为悲伤的情感扑面而来。
他没有踏入实验室,没有战意,我也没有出刀的理由。
“你还活着……人家还以为你真的死了……对不起,我应该听话的……对不起……”
宛如幼兽的呜咽。
我想,他的眼泪为什么像扉间大人的水遁一样多?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我推开他。
明明抱得很紧,推开的时候却很轻松。
他在害怕我。
为什么?
我只是觉得他的体温太烫了,眼泪也是热的,落在脖子上很痒,我喜欢凉凉的,佩恩大人那样的最好。
相比于害怕,委屈似乎更多一点?
人类的感情真是复杂,我总是看不懂。
不过,他是认错人了吗?
“我是轮回道。”
我的话音刚落,他就明显愣住,他的神色我又看不懂了。
我还有一个名字。
“你也可以称呼我为,言。”
他的表情顿时云开雾散,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言。”
“嗯。”
“我爱你。”
“嗯。”
他爱我,对我来说并没有意义。
他亲吻了我的手背,像是个得到糖果喜不自胜的孩子。
扉间大人也这样说过,不过他亲的不是我的手,而是我的眼尾。
扉间大人说,我的眼睛最像‘他’。
但我不喜欢我的眼睛。
在佩恩六道内,我是唯一的异类,我没有与佩恩大人相同的眼睛,我很弱小。
但他有一只眼睛同佩恩大人一样。
他想要带我走。
可扉间大人的命令是,守在实验室,外来者杀无赦。
我不能离开。
“千手扉间不让你走?!这老登给我玩阴的!老爸~你就和我一起走嘛~跟我走,我带你去找佩恩。”
佩恩大人?
“请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