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水阁本就阴冷,活生生的一个个人,就这么死在门前,为这处地方平添了一丝冤孽。
等到容淑女再睁眼时,站在她跟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上跟前的孙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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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公公看着容淑女,眼底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轻轻抬了一下手。
他身后的宫人利落的走上前,捧着的托盘里摆着一条白绫,一杯毒酒。
孙公公面无表情的说道,“皇上让咱家过来,便是要给容淑女传一句话。”
容淑女看着眼前的托盘,双手不自觉的开始颤抖,她颤颤巍巍的抬起头,目光落在孙公公的身上,声音里还有一丝悲悯和侥幸,“皇上……皇上说什么……”
孙公公眯着眼睛,下巴抬的很高,“皇上让咱家告诉容淑女,婉皇贵妃,礼秩一同皇后,又是皇家的人,自然是有惩治后宫嫔妃的权力的。”
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吧?
容淑女眼睛一翻白,又要昏死过去。
旁边的公公瞧见了,剩余的半盆水毫不迟疑的就泼在她的脸上。
六月的天,容淑女却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孙公公瞧了瞧外头地上的血污和眼前衰败的容淑女,没来由的,便也感到一股寒意,出声催促道,“还请容淑女快快上路,莫要耽误了。”
不过这些事,柳浅浅都不知道罢了。
她带着宇文尧回到昭和宫,叫人取来火盆,又用羽毛掸了身子,算作是去了晦气。
宇文尧从头至尾没有说话,一直到回到偏殿,他将秋芜和冬双都遣退了之后,自己躲进了被窝里,不出片刻便放声痛哭了起来。
秋芜和冬双一时没了分寸,只知道柳浅浅带着宇文尧出去了一趟,回来宇文尧便是哭成了这般。
哭声不小,很快就报到了柳浅浅面前。
柳浅浅轻轻叹了一口气,“让他哭吧,炖点糖水,等他哭完了便端过去。”
宫人这才应了是。
流萤这时才寻到机会,“主子,为何今日一定要带大皇子过去。”
柳浅浅没有回答,却是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待大皇子好吗?”
流萤没有思考,便是点了头,“奴婢觉得主子待大皇子极好,不管是吃穿用度,主子还亲自考习他的功课礼仪。”
柳浅浅微微一笑,“可是我对他一点儿也不好。”